“嗯?”江路看着他。
“有点儿远,一直坐飞机或者别的什么去都会无聊,”谢临君说,“我们可以走走停停,算好日子,报道那几天过去就行。反正暑假还有很久。”
“高中毕业旅行啊?”江路想了想,笑了。
“嗯,”谢临君关上手机,坐到江路身边去,“是不是有点儿晚了?”
“不晚,”江路说,“什么时候走?”
“看你想去哪些地方,”谢临君说,“想去的地方少我们就晚几天出门,多的话就早几天。”
“那我琢磨琢磨,”江路笑了笑,想站起来,但吃过药后的无力感让他的腿脚仿佛不属于自己一般,完全不受他的控制,轻叹了口气候,他说,“反正要去天津听快板。”
“嗯,”谢临君看着他,“隔得不远。”
江路想了想又笑了,视线从谢临君的脸上一点点滑到下巴再滑到锁骨,就这么一点点地往下攀爬,最后落在膝盖上那一点儿不细看的话完全看不出来的痕迹上。
他说那是自己离开那年冉秋妤打的,用来打他的木板上的倒刺刮破了皮肤,硬生生弄出挺大一条口子来,后来结痂脱落了,留下了浅白色的疤。
谢临君身上总是有很多疤。
奇奇怪怪的伤痕,有时候俩人脱了衣服一块儿洗澡的时候江路都能看见他背后的伤疤,还有脑袋上已经有几块长不出头发的地方,现在头发长长了盖住了光秃秃的头皮看不太出来。
但是江路能看到。
一旦看到谢临君身上的伤,就觉得过去那些黑漆漆的日子又回来了似的。
但谢临君总能在这种时候拉住他的手。
治病的过程总是充满了煎熬的。
江路终于提起力气配合,但这不代表治疗的路上就会一帆风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