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的那一刻江路也跟着站了起来,一步一步沿着地砖贴合时细小的缝隙走到了谢临君身后,“你在看什么?”
“我妈应该会跟过来,”谢临君说,“我跳出来的时候被她发现了。”
江路沉默了会儿,视线从谢临君手臂上的疤痕挪到他的锁骨上,再落到有些起皮的嘴唇,他突然想起这双唇亲吻他的时候是有些干燥的,便转身去倒了杯水递给他,“我们能逃吗?”
谢临君接过水杯,没有说话。
现在他手里没有自己的身份证,江路也没有,两个人如果硬要逃走的话只能在街头流浪,有可能几天都吃不上饭或者是找一份包吃包住工资微薄的工作,而江路是一个未成年的omega,没有店会收他,这就代表江路无法得到一个良好的住所。甚至在**期到来后,自己不在他身边时,他甚至买不起抑制剂。
他们如果现在就走,就注定了颠沛流离的一生。
谢临君在那一瞬间想了太多。
他可以走,他可以随便找个地方养活自己,而江路不行。就算江路不是个omega,他也不能让江路去打黑工,他舍不得。
“我说着玩儿的,”江路笑得有些牵强,显然是想起了什么,“喝口水吧。”
谢临君将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
这世界之大,容纳无数的生命,承载千百年的悲欢离合,却没有他们的容身之处。
敲门声在此时打断了两个人的思路,他们不约而同地想起冉秋妤,然后对视一眼,谁都没有出声。
门外的人更加不耐烦了,用脚踹了两下门,大声喊,“开门!是我!”
是汪南。
江路松了口气,但还是在猫眼那儿看了眼外面站着的是谁后才打开了门。
汪南进门后没有和江路打招呼,而是招呼起了身后的那些人,抬了张床进了江路的卧室,柔软的床垫扑好后一个女人走上来帮忙套好了被子和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