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姑娘家,贺濂真做出这等行为,就太那个了吧——
“你箱子拿得动吗?我帮你。”
李逾白:“不用了我可以我没事的时候天天举铁。”
贺濂:“……那你加油。”
进小区要刷门禁,管理似乎还挺严格,无怪其他前辈也选择这里。距离他们住的那栋楼有一段路,大部分还是上坡,李逾白为了证明自己真的可以,愣是一手抱着十二斤的肥猫,一手拖着行李箱走了一路,半句抱怨都没有。
他们一前一后进了电梯间,贺濂慢吞吞地把视线移到他身上,猝不及防和杜甫四目相对,差点原地跳起来:“这什么?!”
李逾白捏着杜甫的爪子,朝贺濂晃了晃:“猫。”
贺濂定睛一看,从粉色的肉垫和一双眯起来的金色眼睛勉强认出的确是只猫。但诗圣长得太茁壮,两只耳朵几乎淹没在毛中,还可喜地拥有了双层下巴,魁梧而傲慢,实在无法一眼看出和那些萌到爆炸的网红猫是同类。
“来就来吧,还带猫,你也太客气了。”贺濂笑笑,俯**想看仔细,无奈电梯抵达楼层,他只得先出去。
“主要是留在家里我不放心。”李逾白解释。
“好宠呀。”贺濂没问不放心的原因,笑着说,“它叫什么?”
李逾白:“杜甫。”
贺濂:“什么?”
李逾白:“就是你想的那个杜甫。”
说完后看向站在门口的贺濂,他还在惊讶怎么会有胖猫起了个瘦削的诗人名字,李逾白朝他抬起下巴:“门锁,怎么开?”
贺濂如梦初醒,按上了那个黑壳子:“哦,你要说,‘芝麻开门’。”
“滴”声过,防盗门应声而开。
是指纹锁。
李逾白笑着说:“幼不幼稚啊。”
迈进房子的第一步,杜甫不耐烦地一巴掌拍在他手上挣脱了束缚,轻盈落地,大摇大摆地晃着毛茸茸的尾巴,开始巡查起新地界,全然不把自己当初来乍到的新房客。李逾白没它这么随意,按在箱子拉杆上,问贺濂:“房子是租的?”
“算是吧。”贺濂挠了挠后脑的头发,“我一个朋友的,空着也没人住。所以房租很便宜,你们就放心,不会有压力的。”
李逾白点头表示明白了:“怎么住?”
“这套房子是最大的户型了,楼下一个卧室,楼上三个,看你想住哪儿。”贺濂给他找了双拖鞋。
“没法每个人一间吧?”李逾白问。
贺濂说:“对啊,但下午我问过其他几个了,顾随说他和小江一起住就行。到时候主卧分给他俩,我叫人明天来加张床。”
李逾白说这样啊,却没有太大的意外——
顾随和江逐流,向来都是捆绑在一起的,哪天要是分开他怕是担心世界末日来了。
与他这种半路出道进了演艺圈的情况不同,江逐流和顾随一开始就明显表现出对各种规则的适应,在镜头前也一点不胆怯。
后来聊天里,李逾白才知道情况:江逐流参加过选秀,没能进出道位但多少算个网红大帅哥了,而顾随拿过国内权威青少年钢琴比赛的金奖,业内都挺看好他。
他们认识得早,曾经上过同一个少年宫学奥数,做练习生时相互间就比其他人更熟,是一起抄作业一起拉筋练声的伟大友谊。再加上性格原因,以前顾随还没抑郁的时候,这两个傻白甜几乎是全团的快乐源泉。
顾随笑点奇低,看到个沙雕段子能笑半天,江逐流看到他笑,可能还没搞懂状况,就哈哈哈地跟上了,一时半会儿都停不下来。
有一回李逾白给他们掐了个表,眼睁睁看他们被一个拖鞋打鸡的动图逗得前后加在一起笑足八分二十秒——
这肺活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