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时便把视线从他身上移开。
林之下却用没拿针管的那只手掐着林深时的下巴,把他硬生生掰到自己这个方向,执拗道:“更不可以不看着我。”
简鹿忍不住大骂一句:“你他妈有病吧!”
林之下猛地回过头,眼神像阴冷的蛇瞳一样盯着他:“我当然有病,而且早就无药可救。”
“只有和哥哥在一起,这里才会不痛!”他放开林深时的下颌,指着自己的心脏。
“可是你,闻钟,陈安亭,还有关炎,甚至是爸爸妈妈,你们都想把哥哥从我身边抢走,凭什么,凭什么?!”
“凭他们才是正常人——”
一被松开,林深时就在林之下不注意间一脚将他踢倒,一口唾沫吐在他脸上。
“凭你是个傻逼。”
简鹿从在外面就一直提心吊胆,这一刻总算是松了口气,甚至还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可从来没听到过林深时骂脏话,这还是破天荒头一次。
他顾不得擦掉嘴角上的血,撒开步子就往二楼跑。
这个工厂从一楼上到二楼有东南西北四个楼梯,都是铁做的,一块块踏板连接杆子,锈生得一踩上去就灰尘满天,鼻间全是血腥样的铁锈味。
简鹿挥着手臂刨开这些灰尘,不舒服得连咳了好几声,眼睛也睁不开,等他踏上最后一块铁梯时,一根钢棍却猛地打在他腿上,疼得一下子跪在地上,膝盖都蹭破了皮。
简鹿睁开眼,眼前的赫然正是拿着钢棍的林之下,在他身后则是瘫倒在地、浑身发软的林深时。
林之下扔掉针管,又是狠狠一棍砸在躲闪不及的简鹿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