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好死不死,那不疾不徐的脚步声却很快的来到了身后。张奕杉现在走到了楼梯的半当中,不由得咬了咬牙。在把表情调整好之后,他这才转过身去。
相川政行穿着普通的长袖单衣裤,双手插在口袋里,由下向上,抬头望着张奕杉的脸。张奕杉忽然下意识的有些心虚,虽然相川依旧是保持面无表情,张奕杉的脚下却是不稳,差点就要摔下来。
楼梯下面的家伙马上跨了几阶上来,利落的撑住了张奕杉的肋下。张奕杉忙站住了,在感到一阵心慌之外,却也有一阵的——烦闷。
先发话的却是相川:“……如果你是来照顾骆林的话,他的房间并不在三楼。”
张奕杉沉声道:“我想去哪里和你没关系……”
“……那么我劝你不要去找阿尔弗雷德。”相川利落的打断道。
张奕杉将眼睛眯了起来:“要去找谁也是我的自由。”
相川平静的回看着他:“如果你认为现在见他非常正确的话,我的确没有权利阻止你。”
张奕杉的声音有些微的恼怒:“你今天真是……意外的多话呢。”
似乎听出了张奕杉语气中的狼狈,相川再不出声,没有进一步激怒面前的男人。
楼梯上,面对面的两个男人——这样的僵持实在太过引人注目。张奕杉手中握着的工作簿在紧握之下又变形了些许,显示出它主人现在复杂的心情。张奕杉最终只仰头又看了正对的的三楼卧室一眼,而后放弃似的抓了抓头发,快步的走下楼梯来,从相川的身边走了过去。
相川的目光中暗含了某种忍耐,终究还是对着张奕杉的背影说道:
“七年前的新大久保车站,你还记得吗?”
——这种没头没脑,还夹杂着日文单字的问句,并没有让人驻足的能力。张奕杉似乎是没有听见一般,径直的离开了。
留下相川一个人,在那楼梯口站了许久。
……
那天晚上,张奕杉拨了很久阿尔弗雷德的电话。很可惜,他听到的,只有无人接听的空洞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