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为你这么认真,这么胆小,所以我才更加的爱你。”
……
何式微挂上电话的时候,天还是黑的。他闭着眼睛靠在床头很久,一直到护士在他病房门前停住,象征性的敲了敲敞开的门板:
“32床,量体温了啊?”
何式微睁开一只眼睛,乖顺的接过来体温计:“什么时候能出院?”
“主任说了算,说你能出你就能出。不过看你这样子,还是多观察几天比较好。眼睛这东西,不好好护理着,出的可是大问题。”
护士这么说着,瞄了一眼何式微的床头:
“没用手机吧?别因为中国医院里没屏蔽就乱用啊,禁止的。”
“没没没。”何式微连忙赔笑,牵拉的表情肌带来额角一阵的剧痛。
……他现在待在北京的一家三甲医院里。两天前,他自新加坡下机后的两小时,便在父亲的命令下又飞到首都。气氛压抑的餐桌前,何展砚又谈起来让他订婚结婚的事情。父子俩顺理成章的谈崩了,何父在气头上,抄起何式微放在桌边的手机就扔了过去。
何式微下意识的往旁一躲,却反而撞到了飞来的手机上。芬兰出的手机以抗摔著名,所以那劳什子东西就算碰上了何式微的眉骨,依然刚硬不屈。
那时何式微的额头血流如注,却只能一个人狼狈的跪下去,将飞散的电板捡起来,再用餐巾堵着自己头上的血口。慌乱中sim卡消失不见了,也不怪何式微后来只能换新手机新号。
而何展砚看着自己高大的儿子变得满面血污,也只冷哼一声,留下一句:
“……什么东西。”
急救车是何式微自己叫的。他在离开时,还被拉住先付未结的餐费。
……这些说起来不光荣的事情,何式微绝不会告诉骆林。并不是每个人都是光鲜而强大的,就连何式微自己,也有狼狈而懦弱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