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疼。
骆林,我疼。
家里的佣人不再理会我了。还是他们从来就没有过?新来的管家,我知道他讨厌我。已经一个星期了,我没喝到你的红茶。早餐是冷的,衣橱里的衣服也没有整理过。我想辞退他,但是他走了,我也不知道替换的会是什么人。
父亲的电话打不通。偶尔一次出去和人吃饭忘记带钱包,彻底记住他们都是怎么看我的。
都一个星期了,骆林。你该回来了。你他妈的不是说你喜欢我?为什么我说你一句你就走了?
原来你也不喜欢我。原来你陪了我十年,其实也是讨厌我了。
去你妈的。为什么我成这副鬼样子你还能和别的男人在一起过的那么好?你这个混蛋,我他妈的住在离你不到二十米的地方,为什么你就不能来看看我?
为什么你们他妈的,都不理我?
段非觉得自己眼热,咬紧牙关,一手死死地抵住了太阳穴。他摇摇晃晃的往家里走进去,然后看着那空荡颓败的大厅,想,啊,酒柜都空了。
空的,空的,空的。段非开始笑,断断续续的笑。笑够了他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小豪?出来喝酒。对,喝酒。去你妈的我没让你管我!!出来,喝酒!!听得懂吗?老地方,马上!!带上妞,我有钱。你听清楚了吗,我今天带着钱呢!!”
他乱吼了一通,倒不是生气,反而觉得累。
从酒柜里取了一只快见底的瓶子,段非笑了笑。他仔细的看那个金色的标签,1987的年份,年龄算起来几乎和他一样。
他的笑容大了些,将手抬高,然后手一松,让那瓶子直直的落在地上。那必定是一个很凑巧的角度,让瓶子在落地的瞬间,马上变成了碎片。
“……垃圾。”
段非念了一句,舔掉手指上沾着的丁点酒液,踏着碎片,再次往屋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