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媒体罕至的地方。」爱人低调,只愿领证不愿举办仪式,乔仲凛又何尝不知不是公众人物的明兴诚都是为他著想,「我考虑了很久,我想,除了Sam这里,婚礼在哪举行都很难保密。所以,我披红盖头嫁你的样子,只能在这里给我的老同学,以及他的族人们看见。」
坐在老酋长身旁的Sam听见乔仲凛提及他,端起酒碗朝他的中学同窗一扬,素来沉默的他又说了句恭喜,接著将碗凑进嘴边,仰颈一饮而尽。
虽是初次相见,明兴诚听乔仲凛提起Sam这麽一号人物,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在他们都是年轻人的那个年代,以白人意识为主流的大社会里种族歧视还很严重,家贫的原住民能自食其力读完博士的,可谓十分少见。
「爹地,什麽是红盖头啊?」Clement看见老爸明兴诚因为爹地乔仲凛说的这番中文,也学三哥悄悄红了耳朵,好奇心顿时大盛。
乔仲凛有些促狭地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Clement的问题,反而从怀中掏出一条丝质齐边,没有缝上流苏倒是绣有龙凤呈祥的大红巾,塞进有双亮晶晶金褐眼瞳的好奇少年手里。
对听得懂他意思,却不像明真图凌事先就为他所告知,直到现在才知情要扮这一出的明峰与明融一个不赞同一个纯讶然的眼神,乔仲凛不以为杵,更不觉羞耻。
他不过是个想将自己的终身托给此生最爱,望能与他携手白头,同生共死的普通男人,结合的仪式,对个别都曾在教堂结过婚的他们而言,不是那麽重要,所以他才会在孩子们到达之前,先与爱人举行印第安婚礼。
印第安婚礼,通常就分三个阶段。第一步骤的[抢亲],在他拐带爱人上车,关掉他的手机藏起电池,将人掳进湖畔小屋[监禁]的那一刻起,就算开始。
而後续的[蜜月],自然就是不分昼夜的床上缠绵,差点缠去爱人半条命的那七天了。
而最後阶段的[结婚],也在Sam的伯父--这部落的老酋长[小径上盘旋的鹰]方才不算冗长的祝福赋予词的歌颂中,悉数完成了。
「爹地,这条滑不溜丢的红手帕,就是红盖头?」Clement对球类涉猎颇广,手也灵巧,食指顶在手帕正中,手腕接著施力抖转,马上就让红盖头像篮球一般原地打转,撑直了四方帕角!
「Yes。」Clement可爱又冒失的无心之举,让乔仲凛忍不住笑出了一口白牙。
「这有什麽用处?」看见爹地朝他伸手,手指微凹手掌向上,Clement只好将手上的动作停下,把红盖头还给乔仲凛。
「你待会儿,就会知道了。」乔仲凛笑得像只老谋深算,奸计得逞的老狐狸,Clement虽然年纪小,却也看出了端倪。
「爹地,你又成功的……做了什麽?」坏事这两字,Clement想了想,还是没出口。
反正爹地跟他这麽要好,肯定明白他意思,就像他也满了解爹地的为人,麻吉之间,就这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