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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等两人跑到那间小草屋门口,早有人从里面大叫:啊哟,他生了个孩子!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哪还有人管过那两个大肚子,现在听说那男人真的产子,一堆人拥在门口看。
等到小改尚文拨开众人往地上一瞧:可不正是夏寒山和裘刚么?一个捧着大肚子歪靠墙边,一个侧躺在地上,后面通过脐带拖着个婴儿,那婴儿被毯子盖好,看上去面色还好睡得正香。
小改伸出手想去拉那根脐带,结果疼得一咧嘴,看来手腕真伤到了。他一边拜托旁边人撕点布条好让自己把两只胳膊挂住,一边让尚文去拉。
尚文小心拉拽,刚一用力,昏迷中的裘刚就痛地绷直腿夹紧臀部在地上翻了一下。没办法,只好让人把脐带剪断,孩子抱走。小改嘱咐熬点米汤等孩子醒来喂。
旁边的徐经天早就看呆了。“哪儿来这么两个人,他们……是男的?怎么会生孩子?!……你们认识?”他问小改。
小改想了想,也就实话实说,说自己并非什么乡村大夫,只是想研究男人生子,这两个都是自己的病人。前些日子快生了,谁知被泥石流打乱了计划。
徐经天听得迷糊,但眼睁睁看着地上两个,一个肚子大的即将临盆,一个臀后还挂着刚剪断的脐带,也不由不信。
既是小改的病人,徐经天赶紧招呼手下,在另一间屋准备两张床,将两人抬过去。小改尚文环顾室内,已知两人大概是饱受虐待。尚文自己虽然用生产这种方式让夏寒山生不如死,却见不得别人折磨他。小改也没想到本来可以安安心心生产的两人,却遭了这么大的罪。对那个被扎得半死的顾威,都有点咬牙切齿的。
那边收拾好,虽然简陋,但夏寒山和裘刚历经多日,终于以正常的姿势躺到了床上。只是两人都晕迷不醒,毫无知觉。
小改已得知夏寒山几日前也产下一个死胎,未足月。上次小改给夏寒山手术,在他肠壁上也植入了一个子宫,这样产期一到,夏寒山在人造穴口分娩的同时,也会通过直肠产出一个孩子,跟裘刚采取同样的方式。尚文也想看看夏寒山同产两胎是个什么样子。谁知被顾威一折腾,提前排出一个。
胎盘在体内滞留过久,产后又在地上躺了一天,裘刚起了高烧,嘴里喃喃道:“不能……我要生了……我受不了……”身子也来回扭着。徐经天在旁边脸上挂不住,他自然清楚自己那老弟又干了什么好事。他就恨顾威这个,但偶尔斥责之外,也有些纵容。现在顾威被扎伤,也算是个教训。“我去看看那边,”他觉得待在这里有些尴尬,转身去看顾威了。
尚文按照小改所说来回按压裘刚腹部,高烧中的裘刚被按得难受,直叫“不生了不生了”,胎盘却不见下来。
裘刚觉得自己有如在火炉里蒸烤一般,肚子又痛起来,仿佛孩子还在腹中,无论自己怎么用力,也生不下来,他听到自己在叫“不生了啊──”又仿佛有人在自己身边,轻声说:“太用力他会大出血。”后穴有什么东西在坠,他拼命地一蹬腿,好像从空中掉下来似的,醒了过来。
小改……尚文……自己还是在梦里吧。裘刚闭了闭眼又睁开,那两人还在,小改俯身看着自己,尚文则在帮他揉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