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膊紧贴着膨大的肚子往下伸手,却怎么也碰不到下体的穴口,他侧身躺下,蜷起腿,从背后摸去,终于摸到。因为看不到,完全不得要领,也探不进去。
“嗯~~~”紧贴着床褥的大肚子又是一缩,阵痛又起。他烦躁地咬着下唇,在床上扭动。肚子一痛,后腰甚至后背都酸楚不已。辗转一阵,觉得尿急,撑起身子,扶着墙艰难地站起来。山里人睡得早,现在都已睡下,他也不愿再叫人,就这么扶着墙一步步向外挪过去。肚子太大太沈,他一手扶住后腰,使劲朝前挺着。没有披衣服,想着出门小便后马上回来。
自己觉得肚子一走一颤,虽然几步路,也挪了一会儿才走出来。外面奇寒,他也不管那么多,就在后墙解决了事。谁知一方便完,肚子就在这时猛地一坠,剧痛突然袭来!他手抵着墙,想忍也忍不住,脱口叫了出来:“呃──”
被惊醒的张三爷和猎户阿峰等人,睡梦中听到叫声,都奔出来。秀娟在阿虎身后瞧见,啊的叫了一声扭身跑了回去。因为他们看到,夏寒山双手抵墙,赤身站在那里,表情怪异,仿佛吃惊一样大张着嘴,一动不动。仿佛大叫了一声之后,就被定住了似的。阿峰和猎户赶紧冲上去,刚想扶住他,他却直往下坐,同时才像醒过神来一样,发出第二声尖叫:“啊────”手也拼命地压住了腹底。
夏寒山哀叫着,被人七手八脚抬回了屋,被放在炕上他也不断地扭动着下身呼痛。突然加剧的腹坠让他毫无准备,只能抱着肚子随着下坠力尖叫。
阿虎飞跑着去叫花嫂。其实这时全村都听到了夏寒山惨叫的声音,各家各户都有人披了衣服打听,或者干脆随着花嫂赶过来。
花嫂匆匆赶来,看到白天隐忍闷哼的男人现在已经疼得满头大汗,捧着大肚不断翻来滚去。赶紧掀被看他下体,却连连摇头:“不对呀,怎么一点都没有开?这可怎么生?”
花嫂当然不会知道,包括夏寒山自己也完全一无所知的是:上一次产完,李小改为了保胎,已经用药将产道封住。本来准备胎着稳了再打开,可夏寒山突然跑掉,自然这产道在里面还是封着的,所以花嫂手指探进去一段,触到内壁却摸不到胎儿。
如果没有这一道,夏寒山的这次剧痛应该引起破水,随后胎儿就会被娩出。可现在瓜熟蒂落的时机已到,却被生生堵住去路。
25.
“啊──啊──嗯──”夏寒山在炕上挣扎着,不断地蹬着腿,挺着肚子,大声呻吟。花嫂在旁边一筹莫展,只是不断重复:“不开,这可咋生呢?”张三爷连连摇头,到门口去叫村民回家不要再看热闹。
“救我──嗯──”夏寒山痛急乱抓,抓住身边的花嫂,喘着哀求:“肚子──呃──肚子──救我──”花嫂只得满口应着,掰开他手,在他肚皮上应付地乱摸。
夏寒上剧痛中忽然想起上次尚文帮他揉腹,揉了一会儿就流了不少浊黄液体出来,就加快了产程,心中一亮,双手赶紧在下腹来回揉搓。
肚子哪里揉得动,硬得似块铁在里面揣着。他仍然大力揉压,身子一会儿翻向这边,一会儿翻向那边,一会儿又仰躺着,被宫缩的力量逼得屏着气向下挣力。每次徒劳的用力后总伴随着颤抖的哀号。
不停歇的坠痛让夏寒山缺氧,他大张着嘴,贪婪地使劲吸气,每一口气到最后都吸得全身发抖。高挺的肚子也随之颤动着。
屋里的几个人也没有办法,眼睁睁看着这个临产男人又长长吸了一声,浑身抖了抖,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