寥寥几行字,莫离避开了那一年间发生的事情,也避开了他甘愿回到Hdaosi的目的,因为那些不能更改的事实是程七彦无法理解的,那种不甘,挣扎,以至于最后的决心,却在莫离有些凌乱的表达中,让程七彦握着信纸的手为之颤抖。
莫离与程七彦的世界,早就在那日的枪林弹雨中被打散了,那条被迫踏上的路,莫离已经走的太远太远,远到即使能遥遥相望,却再也回不来。
“姐夫,请不要再来找我,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以后不知道还有没有见面的机会,所以我会毫不犹豫的说:程七彦,我爱你!”
程七彦恨恨的看着手里的瓶子,像一团火焰在燃烧在手中一样,瓶身很小巧,瓶口有一圈银色的金属环,上面有些繁复细致的花纹,就像一瓶法国香水般精致漂亮。程七彦的呼吸都不再均匀,他把信纸捏成纸团,紧紧的攥在手心,他的怒火在燃烧,不是气莫离,而是痛恨自己的无力,莫离居然义无反顾的用自己去换这瓶该死的红药水,就如同他在包厢里决绝的摔碎了它一样。
可是,莫离不是他的责任吗?而自己,又什么时候沦为了被自己从小呵护大的孩子来保护的境地呢?
不,他不允许莫离这么做,无论理由多么的天花乱坠,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去送死。
程七彦立时冲出房间,他要去找回莫离--
“诶?七彦你去哪儿,早餐还没吃呢!”林施芸不知所以然的看着正要出门去的儿子。
“莫离不见了,我去找他。”程七彦边换鞋边说。
“啊?不见了,许是出去玩儿了呢,你别急,把这个戴上。”林施芸跑到玄关,替程七彦围上围巾。
程七彦走的急,也没跟母亲解释什么就直接走了,然而一开门,门口站着的人就让他无力再迈动脚步,直愣愣的站在了原地。
谭玉染漆黑的像深潭一样的眸子立刻吸走了他的所有注意力,而那星璀璨的光华,就投射在自己身上。
“我回来了。”谭玉染只提了一个简便的行李包,他微笑着张开双臂。
从电话里遥远的声音,到眼前这个活生生站着的人,这种感觉不失为一个惊喜,甚至能称之为奇迹,因为他出现在程七彦最彷徨不安的时刻。
没有任何顾忌的,程七彦跨前一步,拥抱住了谭玉染,深深的嗅着他身上能令人感到心安的淡淡香味,如同一种本能般,寻到了他的唇,便吻了上去。
谭玉染完好无损,然而程七彦却经历了好几次永远失去他的痛苦,从他中枪入院开始,那种失去的感觉就似假还真的围绕着程七彦,直到摔碎那瓶火魔,就如同自己亲手把谭玉染推下了万丈深渊似地--这一刻,如何让他不紧紧拥抱谭玉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