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一枭朝舞池中央瞥了一眼,那人脸孔全隐在黑暗里,他眉毛微挑,“来了多久?”
“两个多小时,之前只是坐在吧台上喝酒,後来Lee他们上台跳舞,这小子就突然窜出来。”
“有闹场吗?”
“没有,不过这家夥狂得很,一上台什麽也不说,脱了衣服就开始跳舞,虽然客人们很受用,不过Lee毕竟是唐爷的人,被这麽个名不见经传的毛头小子驳了脸面,只怕不能善了。”
“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邢少,需要叫人来处理吗?”
“不必,我有分寸。”邢一枭淡淡一笑,打了个响指叫了杯酒,索性在吧台旁的高脚凳上坐下来。
舞台中央的男孩子,脸孔极生,只怕是没摸清堕落天使的底,误打误撞闯进来的。
生气蓬勃的身体,惹人百般遐想。
邢一枭啜饮著玻璃杯中的液体,狭长漆黑的双目若有所思地盯著舞池中央的男孩子。
没错,堕落天使是间经营特殊生意的酒吧,准确的说,是间Gay吧。
聂锐宁喝醉了。
三瓶金黄色的液体一滴不漏的灌进喉咙,别说喝醉,他完全忘记了自己是谁。
酒吧的灯光很昏暗,混杂著形形色色气味诡异的古龙水,四周散发的全是雄性荷尔蒙的味道。
七天了。
距离最後一次听见吕慕的声音已经过了整整七天。
吕慕没有再与他联络过。
自欺欺人其实很容易,手机砸坏了,生病发烧了,接不到电话的借口有千万种,可是心里却明白,不是这样的。
吕慕不想联系他。
只要脑子里的这个念头闪过,就钻心的疼。
不知道自己怎麽走进这家酒吧的,只知道回过神来时,手里紧抓著的已经是第三个酒瓶,耳朵里嗡嗡一片乱响,然後就听见《禁卫军》Remix的舞曲旋律。
情不自禁地顺著音乐的源头,浑浑噩噩地往前走,身体很烫,旋律很熟,炽热的灯光打在头顶上,随著节拍舞动,不知身在何处。
有人在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