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喜臣紧紧地盯着那点光亮,好像在黑暗中看窥见真正的光明。
他伸出手,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向前跑了两步,似乎是想去追求那光亮。
可那光芒中的人却并未靠近他,他只是站在门口,没有靠近的意思。听到了宴喜臣发出的声响,头也只是微微侧了下,大概是看了宴喜臣一眼。
宴喜臣有无数地话要对他说,于是他又向前追了两步,却还没来得下得了台,再抬头时门口那道影子就消失了。
这一回,空旷的剧院内真正只剩下宴喜很一人。
他茫然四顾,喊了两声杜亚琛的名字,没有回答,只有余音。他又转过身,喊了两次方烁的名字,也没有应答。
刚才方烁倒下的地方,连尸体都没有。
更没有人回应他。
宴喜臣膝头发麻,自己也没意识怎么瘫坐到地板上的。
他长久地凝视着黑暗,坐在空荡荡的剧院中,直到双腿都要坐麻了,也没有任何一个人回来。
方烁没有回来,杜亚琛也没有。
如果不是血渍还留在地上,他几乎要怀疑刚才看到的是一个幻觉。
他又坐了许久,直到太阳下山,他感觉到困倦,于是就趴在剧院的地上睡着了。
梦里他看到现实世界中的自己,有杜亚琛,有方烁,那时候一切都还很好。
斜影西照时,宴喜臣从剧院里走出去,铅色的天和沉重的云从高处压下来,如同要吞噬大地。
他看到惨败的景象,到处都是死人。
那些尸体和树木,楼房,地面,所能见到的一切融合到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