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越东圈住季舒乱动的手,季越东低下头,他听到季舒说:“只要和你在一块,我就很开心。”
他们的旅行定在了七月份去肯尼亚,届时南方干旱,食草动物会跨过马拉河进入马赛马拉。这是个捕猎季,食肉动物大快朵颐捕食着进入自己领地的角马羚羊。若是幸运,也许还能看到这场残忍的动物大迁徙。
为了七月份有充裕的时间去旅行,季越东开始了一番没日没夜的工作。因为有了季舒,知道家里有个小孩等着自己,季越东已经很少会这么加班了。
一直到了深夜,公司里的人都走得差不多,季越东给自己倒了杯黑咖,苦涩的味道弥漫在舌尖。他摘下护眼镜,捏着鼻梁,长吁了一口气。
他是四点才回了家,把车停好后,从车库里上来。空气里似乎有露珠,鼻尖微凉,他抬头看了眼天,雾蒙蒙的光,白日都出来了。
推开门进去,如他所料,季舒没有回房间里睡,而是趴在客厅沙发上。
这两天,季舒都这样,季越东说了很多遍,不要等他回家了,可小孩就是不听。
季越东坐在沙发旁,把滑落在木地板上的毯子拾起来给季舒盖上,手松开了毛毯,却没有收回,而是沿着季舒的脸颊往上,在他细软的头发上轻轻抚摸。
小羊崽睡得很熟,巴掌大小的脸上浮着两坨浅浅的粉。
季越东满身的疲惫好像都能在此刻释放,他从前不知道家的温暖,而现在季舒给了他一个家。
他像是盲人,走过了一段崎岖孤独的路,乍现光明后,便再也不想回到混沌的黑暗里去了。他不想离开了,不管季舒是否成年,他都不想离开了。
晨光朦胧从落地窗洋洋洒洒跌进,季越东蜷在沙发边睡着了,他像一只大型犬,趴在季舒身边。
季舒醒来时,觉得手臂很麻,他皱着眉睁开眼,便看到季越东半颗脑袋压在自己的手臂上,发顶毛绒绒的。季舒没忍住,身体慢慢靠过去,抬起另一边的手覆在了季越东的脑袋上,往下压了压,学着季越东平时的动作,揉了好几下。
像是在摸多尔多,或者是别的大狗狗,季舒咬着下唇憋着笑,在太岁头上动土。
“玩得开不开心?”
一动不动的男人突然发出声音,季舒的手腕被一把抓住,季舒吓了一跳,就要往外逃。季越东睁开眼,含着笑意看他,站了起来翻身把季舒压在怀里,挠他的痒痒。
季舒最怕痒了,拼命地挣扎,最后他笑得都快喘不过气,季越东才把他放开。季舒趴在季越东肚子上喘息,身体小幅度的颤着,季越东的手在他后背上轻抚给他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