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司余张牙舞爪、气势汹汹,却只是捏住他下巴,在他嘴唇上咬了一下。
大概是低着头,钟于看见闻司余脸上的红晕因为充血更加明显了,眼睛里像透着一道光。明明被压在下面的人是他,闻司余却比他喘的还厉害,“水蜜桃甜不甜?”
钟于又觉得他像个小奶猫了,表情这么凶,但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还是在喵喵叫。
“没尝到味儿,”他舔了舔嘴唇说,“再来一次?”
闻司余眼睛有点红,盯了他一会一言不发地低下头。
闻司余的嘴唇很软,像凉凉的果冻。
钟于闭上眼,世界开始天旋地转,舌尖勾在一起,两人不约而同地想起最初的那个疯狂荒唐的夜晚。闻司余霸道地扫过他的牙关,疯狂攫取属于他的气息,手已经不自觉扣住钟于的肩头。夕阳透过落地窗泼墨似的洒在两人身上,隐约的水渍声响在室内。
钟于被吻得迷迷瞪瞪,磨人的酥麻感顺着脊骨往上爬,几乎要软倒在他怀里,再睁开眼时已经蒙上了一层水雾。
呼吸急促,脸颊泛红,嘴唇微肿,谁也别笑谁,他也有反应了。
这大概是他们之间最清醒的一个吻了,在彼此心知肚明的情况下,不逃避也不找借口,无可否认他们的身体如此契合。
钟于双眼失神,嘴唇被染上靡丽的水色,闻司余低下头在他发红的眼尾留下一吻,正要说什么,裤兜里的手机响了。
钟于被冷冰冰的铃声拽回了神智,他手心里都是汗,漆黑的眼在闻司余下巴处扫了一圈,由侧坐在沙发上的姿势转为端坐着背对着他——这是要他接电话的意思了。
闻司余五指插/进头发里顺了一把,往落地窗那边走去接通电话,“妈。”他的声音沙哑沉沉,一听便知有事发生过。
“哟,儿子,干嘛了?是不是我打扰你们了?”陈枝的声音在嘈杂的背景音里响起。
闻司余眉头一跳,心里有点不好的预感,“你是不是在机场?”
“是啊,我和你爸决定来一趟突然的结婚周年纪念旅行,年前就回来,你们小俩口就好好玩吧。”
“......”您直说在这待不住不就得了。
闻司余对此已经见怪不怪,反正他们一年得有三四次周年旅行。
只是被这一通电话打扰,他再想和钟于做点什么也进行不下去了。
钟于脸上红晕未消,手脚发麻,强撑沉着地问:“你妈妈要走?”
闻司余想笑,但觉得笑了可能要惹他不高兴于是绷直嘴唇嗯了一声,“他们说年前回来。”
钟于看着他泛红的脸颊,不太明白他为什么露出这样奇怪的表情。
但闻母说的年前回来最后也没有实现,到了跨年夜,竟然只剩下闻司余和钟于两人一起了。《红痣》剧组放假三天,剧组演员或是工作人员都回家过年了,两个小可怜只能在冷清的酒店里相互抱团取暖,惨得没眼看。
钟于预产期在二月中旬,现在算算也只剩下一个半月了。
闻司余天天神经高度紧张,生怕他哪天摔了磕了突然要生了,尤其是有一晚突然梦到钟于半夜突然要生之后,更加变本加厉的盯着钟于了,比护眼珠子还要护着。
也因此理直气壮地住进了钟于房间里。
钟于对此的反应是——
“你到底慌什么?”
闻司余甚至半个月前就预约好了国外给男人接生过的医生,请他们到国内做一场可能他们根本不用插手的手术,钟于都替他心疼那些出场费。
奈何闻司余这人,人傻钱多,还很生气地责备钟于对自己和孩子不够重视。
钟于:......
跨年夜十点多,酒店内一片安静,大街上也没几个人,倒是天上热闹的很,烟花在墨蓝无波的天空背景里炸开,缤纷缭乱的光杂陈着昙花一现,前赴后继地消散在云层间。
钟于偏头看了一会窗外的景色,“我们去外面走走吧。”他已经被锁在室内大半个月了,散步也只能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这的布置都看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