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高皓听不见，他心里郁结，他想说。

他平时很少会向别人说自己的心事。

因为他觉得说了也不会改变什么，所以他习惯收在心里，默默地承受。

他怕他告诉哪个人，那个人会对别人说。

他更怕的是听他说话的那个人会给出的任何未知的反应。

但是他又不是疯子，他不信任别人，又不能没事的时候自言自语，或是跟不会对着身边那些物件说话。

高皓现在是沉睡的，正合向南的意。

向南挖着碗里的饭，坐在高皓面前，声音低低地，自说自话。

他把什么都说了。

包括以前的事和现在的事，包括他对小狼们的忍让与窝囊，也包括他想离开这里的想法。

向南声音很低，低得像在呓语。

向南说完饭也吃完了。

他又变得和回来时一般沉默。

向南起身把大碗捧去洗了。

向南不知道，就在他刚走，高皓的眼睑便轻微地抖了抖。

高皓的眼睛终究是没有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