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事与愿违,随着阚齐慢慢长大,这孩子超群的猴性儿逐渐凸显出来了。
三岁刚上幼儿园没几天,阚齐就敢跟大班的小胖子打架,尽管身材矮小,气势却一点不输比他楞高出一个脑袋的小朋友,自己被打到站不起来的同时也把那小胖子挠成了大花脸,最后倒成那孩子哭着找老师告状去了;上小学三年级,就相约高年级的同学一块翻墙逃学,外出打游戏机、去文化宫的录像厅看电影。
有一次逃学跟几个同学去某工厂后山的泥巴塘子里捉虾捉鱼,由于跟同行的一个同学起了口角,阚齐竟然抓着那同学的脑袋把人死摁进塘子里,骑在他背上死活不让他出来,当时那人就休克了,若不是旁边几个同学连拉带拽及时把他推开,估计那天得闹出人命。
那时候阚齐读小学五年级,浑身刺儿头,没把谁放在眼里,谁都不怵。
读到初中,叛逆心更是彰显的一览无遗,抽烟打架逃学都是小儿科,不值一提,身边经常带个小女朋友更是家常便饭,都知道他家有钱,都知道他爹是阚国忠,待在他身边不冲这人也冲这人的钱啊!有头有脸不说,一个月给的零花钱比自己爸妈的工资还高,何乐而不为?
虽说阚齐女朋友换的比袜子还勤,但奇怪的是也没见他对哪个女生表现出特别感兴趣的样子,全都是不冷不热,就跟带个玩意儿在身边一样,纯粹装饰。
所有人都以为阚国忠对这得之不易的儿子肯定会纵容溺爱,但事实却恰恰相反。
从小到大每次阚齐在外面闯了祸,回家绝对得被老爷子揍得上蹿下跳,从木棍到皮带,从藤条到甩棍,就没手下留情过,每次都被打的只剩下半条命。奇怪的是阚齐似乎就没怕过,每挨完一顿打,鼻青脸肿走出家门照样是条好汉,看谁不顺眼照样拎过来就揍。
就这么浑浑噩噩的混到高二,那一年他手残,把数学老师从二楼给扔了下去,导致人家下半身瘫痪,面对对方坚决起诉的态度,阚国忠好话说尽连哄带骗一次性赔偿了人家三百万,还给那数学老师里里外外全家老小的下半辈子安排妥当了,才勉强让阚齐躲过一场牢狱之灾。
人家是没有起诉,但他在学校也没法待了,阚国忠彻底打消了想送儿子出国读书的念头,就他那死样子英语说不利索也就算了,万一到了国外还是这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架势,要是出点儿什么意外,以阚国忠有限的势力范围也就只能眼睁睁等着给儿子收尸了。
他不想自己儿子祸害社会,更不想他在国外英年早逝,索性下了狠心,找关系把阚齐送进部队,一来能让自己缓缓神经,不用整天提心吊胆,二来在部队里自然有人能磨平阚齐的棱角。
在阚齐当兵的三年时间里,老爷子确实耳根清净了不少,原本指望着退伍后儿子会成熟稳重些,殊不知阚齐退伍后不但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更加飞扬跋扈了,打起人来一套一套的,力道更在更加拳拳到肉!搞了半天他在部队这几年纯粹习武了?!
阚国忠斟酌着总不能整天让这小子游手好闲到处惹是生非,就问他有没有什么想做的事,阚齐想都没想,就说想开个娱乐会所。尽管阚国忠很瞧不上这种娱乐行业,但他知道就当下而言这确实是个赚钱的口子,于是就砸了上千万投资了一家当时全锡江市最大最豪华的娱乐会所——齐歌量贩KTV。
会所的名字是阚齐自己起的,齐歌,意为齐声欢歌,同时也是“齐哥”的谐音,意味着只要走进这道门念过这名字的开口都要尊称他阚齐一声“齐哥”,够自我!
阚国忠对于这个会所能否生意兴隆不抱太大希望,以儿子的尿性,他随时都做好了亏损营业关门大吉的准备,只求臭小子别再惹是生非就行。
但他压根儿没想到儿子居然能把这会所经营的风生水起,才一年多时间,阚齐仅靠盈利就在本市开了三间连锁店。阚国忠心满意足的同时也有些焦虑,虽然他不涉及,但他很清楚会所里做什么最赚钱,无非就是黄和毒。
那时的阚齐还不到二十一岁,他的大胆和无畏让他在同龄人中更加独树一帜,别人还在大学里死读书的时候,他已经连花天酒地都玩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