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春城让管家把茶叶收下。
“延期也还是有时限,留给您的时间也不多。”
“我们已经在寻找第三方合作,争取早点拿到电池回收的资质。”
“听说在谈融资?”
“是,和白石基金吃过饭,谈得还可以。”
孙春生今年六十一了,还有几年他就面临退休,身体又不好,手术一个月不到就被儿子逼得坐着轮椅到处赔人情做工作。辛苦是真的辛苦,心酸也是真的心酸。这让戴春城想起他的父亲,他当年被万英拿着床照威胁的时候,也是戴玉山诚惶诚恐地去警察局说情。如今他们这一辈小的长起来了,父亲一辈还在用尽力气地支撑。
“我想请你撤诉,”孙春生终于说:“我知道我是没有资格这么要求的,但我是做父亲的,为了孩子肯定要来求一求。今后如果有孙家能帮到的,你只管提,我全家一定记着戴先生。”
戴春城准备好了他提这个要求:“行,我有两个条件。检察院接下来要更新一批设备,钱由众联来出,项目由裘氏来负责,算是裘氏赞助给检察院的。另外,令公子刑拘的这个记录会一直保留在案,这是给他一个记性。”
这等于是拿孙家的钱既给检察院买单,又给裘严赔罪。孙春生有点惊讶,他知道裘严,也听说戴春城要辞职,但他没想到戴春城会用这种方法来给裘严赔罪。他想,一张床照罢了,这个圈子里的人谁没点不干净的东西,裘严还较这个真吗?
从戴家出来,孙春生给女儿孙黎打电话。
“小黎,让人去把你哥哥接回来。”
“戴春城撤诉了?”
“嗯。白石那边说钱什么时候可以到账?”
“对方要求质押融资,月底先给3亿。后续的4个亿再分两次给。”
“银行呢?”
孙黎回答:“银行继续放贷要递交总部去走审批流程。爸爸,我认为,和白石谈拢的消息可以先放出去,对股价是有好处的,现在股价太低了,会影响投资者的信心。就算银行最后审批不通过,至少我们有7个亿是确保的,剩下的钱实在不行还可以把手上几块地先卖了。高新区的那块地有人联系我谈价了,我觉得是可行的。”
孙家的资本运作这一块一直做得很好,买的几块地产非常保值。有几个地标是孙黎推荐的,就算买了不用,只收个租金的钱,也是资产。碰上了资金链断流,这就是应急的最好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