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边的那位似乎十分受不了樊沛这样吊儿郎当的态度,也顾不上那些表面客套,直戳戳地撂话:“你可别忘了,咱们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这事儿漏了,谁也别想好过!”
江帆难得早退,一路将车开回别墅。他把那些透着神秘欲望的玩具搬进了一楼客厅。工作室的包装做得很好,江帆把它们整整齐齐摆好,终于想到个和杜君棠通话的借口。
杜君棠彼时正在酒店里等消息。按杜夏可和丛阳的说法,车祸之前,他在A市或许待过一段不算短的时间。大概是十六七岁的时候——他曾经逃离过杜家,但是失败了。而这一块的时间线对于他来说,竟然完全空白。
桌面上的手机忽然亮起光,出乎他预料,来电人是江帆。
杜君棠有片刻停顿,接了起来。
“玩具……丛阳哥让我拿回来了,应该放在哪里?”
江帆的声音干干净净,坦率,又有些拘谨。杜君棠竟然全读懂了。
他努力想在那句话中找到一点暗示或谄媚,无果。
“拆开消一遍毒。”杜君棠沉吟片刻,放弃了让江帆去往调教室的想法,他自己也闹不清为什么,“东西先放你房间。”
“啊?好……好。”
通话没断。
杜君棠的指尖在桌面上百无聊赖地叩出节奏,耐心等待了一会儿,开口问:“还有别的事儿吗?”江帆平素并不太找他,他以为总还有些其他工作要交代。
“您会不要我吗?”
杜君棠没料到是这一句,手上的动作骤然停下了,又因为过于安静,听清了江帆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会吗?”
这话问得模糊,模糊到杜君棠避免了一些方向,兀自又延伸了许多旁的方向。
他不喜欢突如其来的依赖,也不擅长建立亲密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