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拉开一个小缝儿,江帆在床上跷着腿,看小圆弯腰贴在彭筱烟耳边说了两句什么,他抻着脖子听,只模模糊糊听见“弟弟”。
江帆脑子里进了马蜂似的,嗡嗡作响,霍地蹦下床,百病全消。
彭筱烟最后给了江帆一眼,跟人说,把这人给我好好看着。
一下子这房涌入好几个彪形大汉,江帆咂摸着彭筱烟那个动作腔调,感觉自己回到了封建旧时代。再咂摸,又觉得自己非出去不可。
阮祎的屁股坐没五分钟就弹起来了,跟沙发上有图钉似的。
“我姐姐呢?我姐怎么还不下来呀,等会我眼泪都挤不出来了。”他抱着一杯路上买的奶茶边嘬边问,一副年轻人特有的心急火燎样儿。
厨娘年纪大了,作风老派,看不得这样的,可无奈又不得不看,慢吞吞开口:“小少爷,别总骗筱烟。”
阮祎不以为然:“您放心吧,她一准儿上不了我的套,我就是心里憋屈……”
拖鞋“踏踏”踩在木质楼梯上,阮祎先看见扶手上一只白嫩的做了美甲的手,心想他表姐真行,真真切切精致到了指甲盖。
“嚯,谁敢让您憋屈啊?”
彭筱烟一个字儿一个字儿往外蹦,阮祎蹿得老高的气焰,就这么跟着一截一截地灭。他缩着脖子,像个小鹌鹑,一时悲从中来。
未语泪先流。
“贺品安把我赶出来了,哇呀!贺品安他赶我出门!”
楼上楼下全是大佛。
彭筱烟让他哭得头皮发麻,血压跟着那把“呜哇呜哇”的嗓子一路飙升。
“这事儿稀奇吗?啊?我看你就是欠收拾。”
呜哇呜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