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谁呢?
路是他自己选的,付出感情,奉献身体全是他心甘情愿,谁也没强迫。
何必呢?
和自己过不去,明明可以很明朗,非要把自己推到全世界忧伤的聚集地。
自以为活得很文艺,别人眼里只是个白痴二逼。
那么长的路,等走到家,就放手。
可。
就连那个家也不属于他。
不是遮风挡雨随随便便一个窝,就能称之为家。
那个小窝,只能让他蜷缩,不能让他依偎,给他归属。
忽然,好想爸爸,好想回到过去,他还拥有那么多他以为理所当然永远都会跟随他的东西。
忽然,好羡慕小贱,能有个肩膀有个怀抱供他栖息。
夜,越走越深,夜空里飘下了零星。
纷纷扬扬,结不成片,蜷不成团,势单力薄满世界碎屑,落在枯枝,落在屋檐,落在地面,等不来后继便融化消失。
温玉骋也闹不清怎么回事,鬼使神差开车在路上滑行,眼睛忙不迭的搜寻两侧,莫名肯定可以找到那个他决心推开,但又无论如何不能放心的小冷屁股。
他应该心狠一点,过了今晚,就再无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