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汤圆宝贝用小爪子挠楚生的拇指,楚生才发现自己想远了。
将圆滚滚毛茸茸的汤圆捧在手心,楚生替他摆正脖子上挂的符道:“我走以后,你要好好对月饼。忠犬攻不是非要配女王受的,怎么相处是你们的事,能否长久也是你们的事……”亲了亲汤圆毛茸茸的额头,将它交还到月饼怀里。
月饼似乎明白楚生这一动作的慎重,小心地将汤圆拱进肚子柔软的毛毛里,然后舔了舔楚生的手。
“谢谢。”楚生感激地摸摸月饼。
目光一转,正好对上柜子最上层的那只趴在盒子边的铜龟,上次白晶晶突然到访,楚生便没来得及放回去。
照道理说,恋人决裂后都不愿看到曾今的物品,做得决的甚至会把定情信物归还给对方。但楚生却觉着这不过是种幼稚的行为,哪怕将所有承载者回忆的东西都销毁,对彼此的感情难道就能随之湮灭?
即使白晶晶来过以后,楚生看着床头柜上两人微笑的相片依然会觉着温暖,因为还爱着周瑞。
这一点,哪怕周瑞当面问他,他也会坦然承认。
只是对于周瑞这次的决定,理智上能够理解,感情上无法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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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生早早爬起来,最后一次喂了月饼和汤圆,随后搂抱了他们许久。
吃了几片面包,穿上外套,楚生最后环顾了一下这个承载着太多记忆的“蜗牛壳”,随后在月饼和汤圆疑惑的目光中,拖着行李走出门去。
把早就存好的消息发给了白晶晶,那把即使冷战都未曾离身的磨得有些光亮的钥匙被埋在了那颗曾经挂满费列罗的大树下。
飞机是早上九点三刻的,行李箱已经托运了,楚生提着个运动包坐到候机室冰凉的长椅上,分别打了卫婷和张司青的手机,告诉他们自己打算去北京散散心。
卫婷似乎在外面,背景有些嘈杂,听了楚生的话,她理所应当地认为楚生是和周瑞一起去的,鄙视了楚生打电话来炫耀的目的并嘱咐楚生多带点些小吃和照片回来后便挂了电话。
而刚送小宁到校又回来睡回笼觉的张司青则显得比较理智,卷着被子问楚生是一个人去的还是和周瑞一起去的,楚生说一个人去的片刻后,张司青猛地跳起来冲到厨房去提菜刀,楚生忙在电话里澄清说并不是张司青想的那样。
“那到底是怎样?”张司青握着刀柄问。
楚生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本来只是想绕过去的,没想到张司青会问到这个份上……这时候再忽悠似乎有点说不过去了,等日后张司青知道了真相定是要暴跳如雷的……楚生思虑片刻,终是如实道:“周瑞要结婚了……”
张司青静默片刻后,冷静地放下有些钝了菜刀,选了把锃亮的西瓜刀。楚生一听动静忙在电话里喊:“你先听我说完!!”
张司青念了好几遍金刚经才努力保持克制,但听楚生原原本本地说完,张司青却傻了:“我姐姐?”
楚生“嗯”了声,没再说什么。
张司青在屋子里来回踱步,踱到第五个回合将西瓜刀往茶几上一扔,“哐”的一声:“媳妇……你要相信我,我真不知道他们那点破事!!”
楚生一叹道:
“我知道……”
张司青他还不清楚吗?他要知道的话,一开始就不会纵容自己对周瑞有一点点心思。
得到楚生这一声的回应,张司青更为懊恼了:
“他们这不耍着你玩吗?走个狗P的形式?说得不敬一点,等那位老太太去了,先不说我姐怎样,周瑞那混蛋能拉得下脸和我姐提离婚吗?他能吗?”
楚生语塞,他自然想到过这一点,但也正是因为预见到这种无法挽回的局面,才会那么坚决地选择离开。
张司青听楚生不说话,心里憋得一股气也瘪了下去。
从一开始他就不看好周瑞那个墙头草,但看楚生对周瑞那么情深意切的样子也便不法海了,只是他没想到,原以为也对楚生真心以待的周瑞竟然那么突然地就劈腿了,还是和自己的姐姐……
这让张司青在为楚生觉着不值的同时,也为姐姐的行为感到歉疚与尴尬……这种局面,叫他情何以堪?
楚生却丝毫没有怪他的意思,只道:
“红包的钱我打你账户里了,替我祝福他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