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
“我想应该是恨吧。我做爱的时候一定要把他铐起来,插他的时候一定要逼他照我说的做,不然我就会不择手段地折磨他。他觉得我不尊重他,还觉得我在把他当成发泄玩具。”
“你呢?你真的这样想吗?”
莫问之又开始沉默。
他避过这个问题,继续用低沉的声音说,“他要我稍微尊重他一点,我说,不行。”
“你说什么?”
“我说不行,我做不到。”莫问之加重了语气,带着一丝不耐烦和痛苦。
心理臀生又叹了一声,“问之,为什么你不告诉他你有强迫症?”
“我说不出口。当着他的面,我说不出口。”
“那你想告诉他吗?”
几秒的安静。莫问之仿佛凝聚了很久的力量,才清晰而快速地吐出两个字,“我想。”
“那好,不如我们练习一下。你就当他在你面前,你把要说的话说出来。问之,你愿意尝试一下吗?”
“好,我试试。”
滋滋的电流声,仿佛把南天全身上下的神经都扯了起来。
他忍住呼吸,憋着胸口里的一口气,憋到肺部发疼,静静听着回荡在语音分析室里的声音。
“我想对你说,对不起。”
“我并不想对你那样,每次伤害你,事后都会很内疚。”
“我有强迫症,这是一种我自己也无法控制的情绪。每当我在乎一样东西,或者一个人,就会感到极端的恐惧和不安,好像我随时都会失去他们。”
“没什么可以消除这种不安。”
“只有在我觉得彻底掌握了一切,把所有的东西都牢牢控制在手上时,这种不安的感觉才会稍为缓和。”
“所以,我无法压抑要把你锁起来的欲望。每次我都害怕你会从我怀里溜走,这和你是否愿意配合无关,即使你心甘情愿地留下,我还是无法控制地要把你锁起来。我想听到你大声告诉我,你喜欢我对你做的各种事情……虽然我心里知道,你说这些话只是被逼的。这就是我患的强迫症。”
“我没有办法控制自己,不是我不愿意,我只是,做不到。”
莫问之的声音太认真,清晰的字句透过喇叭的震荡传来,落在南天缓缓解冻的心里,涨得发疼。
他知道莫问之今天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他一刻也没有忘记过的男人,正在为他做着世上最艰难的事。
眼泪从下巴滴落,飞溅在播放台上。南天抱着头,在无人静室里痛哭。
“对不起,我没当你是玩具。只是第一次时我还并不那么在意,到了后面,事情却越来越失控。”
“我有强迫症。”
“我注定会伤害你……”
审讯室内。莫问之一脸淡然地坐在桌前,不在乎地让聚光灯直照他俊美的脸。
“莫先生,你就聪明点承认吧。我们已经找到证人,可以证明你上个星期四晚上八点三十分到九点正这段时间,出现在案发现场。”
“我当时正在家里。”
“有人可以证明吗?”
“我的保镖,和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