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惊浊胸腔起伏,有些为柳息风不平:“为什么这么说?”
余年吐出一个烟圈,不答,反而说:“今天的食材,是你差人送来的。”
李惊浊没想到话题转到了这里,“嗯”一声。
余年仿佛已经看穿李惊浊和柳息风的关系,再不问其他问题,只是对着远山抽烟。
李惊浊追问:“为什么说那本书是垃圾?”
余年说:“除了那本书,你还看过柳息风其他作品吗?”
李惊浊说:“没有。”
余年报了几个笔名,问:“那这几个人呢?”
李惊浊说:“听过一两个名字,好像有一个是写畅销书的,不过我没看过。”
余年说:“柳息风的马甲。”
李惊浊讶然:“啊……既然写了这么多书,总不至于潦倒落魄。”
“那是因为你没看见他挥霍的样子。各种意义上的挥霍。”余年说,“我叫他珍惜天赋,结果他写了那本垃圾书之后,再写不出一行能称得上是文学的东西。那可是十年。十年,一棵树都长大了。他没像棵树似的结出果子来,反倒结了一身的瘤子。”
李惊浊不懂余年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想了想,说:“其实余编辑也认为《禁止说话》是柳息风最好的作品,对吧?他后来的每一篇,都比不上第一本。”
余年说:“当然不是。”
李惊浊问:“那最好的是哪一本?”
余年把烟屁股按熄在一根野草上,说:“他还没写出来的那本。”
李惊浊心想:恐怕已经写出来的书里,确实是第一本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