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已经是答案。生活其实不像考试,多半不需要言明分数。做什么事,出什么结果,自己心里该有数,不用别人来讲。
李惊浊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脚背。他心想,其实人无论如何都不该表白,这样的事,讲求一个水到渠成,时候到了,无需表白,时候未到,表白也只是平添双方的烦恼。思及此,他甚至隐隐责怪起柳息风,作风这样浪荡,给了他遐想的余地。
“好吧。”李惊浊抬起头时,脸上已经扯出一副笑模样,“谢谢你过来,通知我结果。”
那笑很不真挚,柳息风皱起眉:“我通知什么结果了?”
李惊浊不讲话。
柳息风说:“跟你讲几句话怎么就这么困难?”
李惊浊嘲道:“那你去跟外面的夷光姐姐们讲话,不困难。”
柳息风眉宇间隐约有了怒气,可是他看了一会儿李惊浊,又忍不住笑了出来。
李惊浊板着脸,说:“你笑什么?”
柳息风叹了口气,说:“还没有在一起,你醋性就这么大,要是真在一起了,我能不能活过前三天?”
李惊浊遭此调侃,恼羞成怒,脸烫得像是快要把自己蒸熟了,可是“在一起”三个字从柳息风嘴巴里说出来,又是那么甜美。一时间,种种心绪翻涌不停,他一开口,竟然磕巴起来:“谁,谁醋性大?你这个人,现在倒是不装糊涂了?什么地下特工接头,什么解谜,你老实讲,是不是看我的画第一眼,就什么都清楚了?”
柳息风说:“没有那么快,我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李惊浊不信:“那你是什么时候明白的?”
柳息风说:“第二眼吧。”
这人!简直可恶。
李惊浊咬牙,瞪着他不讲话。
柳息风说:“但我确实考虑了一整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