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谢云倒是没有再刻意为难楚凌,把他丢进地牢,依叛逃的罪名按家法处置。
谢家给这些专属家奴的家法上,对于叛逃这个打错的处罚规定简单的很,电击五十次。至于用多大的电流一次电击多久,却没有规定,那是由家主决定的。说明白点,在这个过程中受罚的人是生是死抑或者是生不如死,都不过是在家主的一念之间而已。
而谢云,他不想让楚凌死,这么做只不顾是要给他点教训而已。所以他把电流定的比较小,时间是一次两秒。
这电流在短促的时间内流变人体,产生瞬间的刺痛麻痹以及窒息,会让人痛苦,却不致命。
刚刚按动开关执刑的那个人抹了把头上的汗,看着楚凌已经重新垂下来的头,看着一边的同伴皱起眉毛:“这小子骨头可真硬!这么搞也不过就哼唧了几声而已,叫都没叫出一声来!”
另一个人闻言无奈的摇摇头,“差不多了差不多了!少爷吩咐的是五十次,这还差最后四次,换我来,完了我们好上去!这里空气不流动,压得我难受。”
当最后一次把开关按下去的时候,上面的大门轻响,谢云从上面走下来,正好就看到的楚凌咬牙隐忍的这一幕。他走过来,已经完工的两人对他行礼,点点头,谢云轻声问道:“结束了吗?”
“结束了,少爷。”
谢云点头让他们出去后,自己走到楚凌身边,在离他很近的距离停下来,这个距离正好可以让他看到楚凌侧脸上满布着的晶莹细碎的汗珠和轻颤如蝶翼般的睫毛。谢云就着这个角度仔细的打量的楚凌一会儿,接着用轻轻的声音让人听不出所以然的语气对楚凌问道:“感觉还好么?”
闻言,楚凌慢慢的把垂着的头抬起来,转过去用仍旧黑亮的眼睛冷冷清清的看着谢云,脸色虽然惨白,神情虽然虚弱,却不见丁点狼狈之色。他抿着唇,没有说话。
谢云也带着玩味的看着他,忽然倾身靠在了一旁的青石砖墙面上,轻飘飘的语气浅浅淡淡的说:“我知道那种感觉,很不好。因为我十三岁那年尝试过一次。”
他瞧见楚凌看着他的眼神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瞬间闪过了一丝惊诧,笑了一下,回忆起往事的声音少了平日里的沉闷与压迫,莫名的多了一丝悠远深邃:“十三岁那年,有一次的星期天,晚饭之后我骑单车出门。”说道这里,谢云微带询问的看了楚凌一眼,继续说下去:“还记得我那次带你去看的那个人工湖吗?那条路我很熟悉,赶时间的我骑得很急,并没有注意到原本平坦的小路因为之前施工队的到访而在中间横了一颗树桩,我撞到上面被甩了出去。祸不单行……偏偏有一根被截断的电线掉进了附近的湖水里,我至今为止仍旧不知道那是多少伏的电压,……如果不是后来有一位路过的大叔用树枝拨开了电线救了我,我早就已经死了。”
谢云说道这里的时候把看着远处一点的目光收回来,重新放在楚凌身上,坦然的耸耸肩,轻淡的继续,“整整三分钟的时间,我知道那种感觉,刻骨铭心……”他吸了口气,好像想到了什么令他压抑的事情一样,顿了顿,然后才用带着点叹息的语气对楚凌说道:“我母亲知道这件事情很着急,父亲知道这件事则很愤怒,直骂我鲁莽。唯独在他们眼睛当中,少了一样东西……心疼。”
谢云缓缓一笑,很温暖的笑容,单单看着也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却偏偏跟此刻的话题搭不上边。他就想在叙述着别人的故事一样,看着楚凌,声音优雅中有一点让人不易察觉的落寞和自嘲:“我母亲着急,是因为怕我真的出了什么事动摇她在父亲心中的位置。也许他们对我是疼惜的,也许他们着急他们愤怒也是一种疼惜的表现。但是……让我看不到。所以早在十三岁那年,我就学会了一件事情——就是永远都不要把自己的情绪表露在你的脸上。”
他这么说着,抬起手臂很自然的把自己的右手放在了楚凌赤裸着的肩膀上,然后左手探到一旁的电击开关上,突然微微使力,把那开关牢牢的按了下去!
而他的手,竟然还是以刚刚那种悠闲自然的姿势和力道,稳稳的扶着楚凌的肩膀!
猝不及防的刺痛麻痹让楚凌没有防备的仰头闷哼出声,但很快的,那电流消失了,但从疼痛中缓和过来的楚凌接下来的第一个反映却是相当诧异的!谢云扶着他肩头的手一直没有松开,他甚至在自身被电流通过的同时很清楚的感觉到了电流通过他们皮肤相接的位置顺着谢云的手臂流入到了那男人的身体里,他感觉到那只手掌不可避免的微小的轻颤了一下!周身疼痛的感觉在持续,但这一个瞬间,让楚凌感觉到更多的,是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