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乐善就在一旁,被父子俩下意识忽视了,也让她听到了他们两个的谈话,回去的时候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时仲等她回来听完后一针见血道:“哪里不对劲?大概是时机太巧了。”
本来今天就是探亲知青们回乡下的日期,那人经过这么一摔暂时可以不用回去了,给自己争取到三个月的时间门。
“不、不至于吧?”乐善被他说得心头一瘆,不敢相信。
如果真是那样,那这人也太狠了点,平时看着他也不像能做出这种事的人啊。
时仲说人都会变的,特别是当所处环境发生巨变的时候,人的性格最容易受到影响,就像他,就像那个知青。
乐善被他讲得都开始相信这真是那人故意的了,可是为了留城三个月就把腿摔断值得吗?养好后不还是得回去,白白遭罪。
时仲却道有这三个月时间门,人家万一能找到工作机会,摇身一变成城镇职工,那不就可以不用再去当知青啦。
乐善默了默,城里工作有多难找,没谁不清楚,用半残甚至生命的危险换来这样一个极有可能竹篮打水一场空的机会,不得不说对方真的是个狠人。
像他们这样想的人不少,小楼院住了几十户,总有聪明人在,不过大家虽然多少猜到了这次知青坠楼的真相和企图,但是都没摆到明面上来说。
知青的父母为了给儿子收尾,从医院回来后到处送吃送喝,都快把小楼院的邻居送了个遍。
大家吃人嘴短,这下更不会多讲什么。
除开另外几家家里同样有知青回来探亲,现在到时间门不得不走的人。
他们也猜到了这次对方坠楼受伤的用意,想效仿却不敢冒险,而且时间门太紧没有准备也来不及了,今年只能作罢。
在那位知青住院期间门,这些人再次背上包袱坐火车离开,家人们流泪满面地送走他们,导致那两天小楼院的气氛都是低迷的。
一周后,摔断腿的知青打着石膏回家养伤,也许是为了不刺激到其他有知青的人家,此后他一直待在家里,很少出现在大家面前,只有他父母变得忙碌起来,整天跑这跑那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乐善有时仲之前的提醒,倒是能猜到他们八成在给儿子寻摸工作机会。
这件事跟她没有关系,乐善也没有多管闲事。
她现在忙着带新来的助手文秀,之前有钱晓荷在还好,梅姐交代下来的任务好歹有她一起分担,现在钱晓荷走了,文秀又是刚来没有经验,所有的活都只能由乐善来做,忙碌程度可想而知。
所以乐善打算先努力把文秀培养出来,重要的活做不了,起码得能给她打下手吧,不然招她进来干什么。
梅姐对此也了解一些,乐善并没有好心到为文秀隐瞒。
她有多少水平,大家早晚会发现,并不是想瞒就能瞒的。
梅姐亲自交给文秀做了几件事,查验过后不禁感慨,当初钱晓荷带乐善时反应她基础好上手快,她还不觉得怎么样,现在再看文秀的进度,她才发现人家说的并不是漂亮话,而是实话实说。
乐善带文秀和钱晓荷带她时用的方法没有什么不同,甚至在一些方面还做了更好的改进,但是出来的效果却差上一小半不止。
梅姐看了汇报和查验结果总觉得差强人意,叫乐善过去和她商量:“如果实在带不动,咱换个人试试。”
乐善惊讶,倒也不至于这么严重,好歹人家花了钱的,钱晓荷才走多久,他们就把人退掉,感觉有点过河拆桥,她不能这样扫好姐妹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