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钱香烛不能带进去,她便把它们都留在了自行车上,只提着祭品和时仲一块进去。
陵园上山的小路很长,两边都是肃穆排列的石碑,有人已经先来一步,开始在碑前缅怀祭拜了。
乐善领着时仲默然走过,来到父母和大哥的墓碑前。
时仲不用她吩咐,自发开始清理地面摆上祭品。
乐善把纸花束送上,拂去墓碑上的尘土,开始絮絮叨叨地和他们诉说家里最近的情况。
时仲忙好后站起来在一旁安静听着,直到她讲完跪下磕了三个头,他没有多犹豫,也跟着跪在后面磕头祭拜。
即便不作为‘女婿’,只是出于对这些革命先烈的尊敬,他这头也磕得真心实意。
乐善回头看见倒是感动了一下,让开位置,把时仲推上前,“来吧,你也跟他们拜个年说几句。”
时仲突然拘谨起来,磕磕巴巴地喊了声爸妈大哥,说给他们拜年了新年好,以后他会照顾好乐善,让他们放心等等。
虽然知道他说的是场面话,但乐善仍旧不可避免地感到鼻尖一酸,心头发烫。
两人停留片刻,看到周围来祭拜的人越来越多,气氛也随之变得越来越压抑,连空气中好像都充斥着一股悲怆。
乐善置身其中觉得难受,好像有点呼吸不上来。
时仲立马收拾了祭品拉她出去,到外面呼吸到新鲜空气,人才好上一些。
回去后他们和伍叔说了陵园的新规定,伍叔见多识广,猜到恐怕不止是陵园里有这样的要求,以后指不定大家在外面也不能随便烧纸点香,或许连香烛纸钱都不能有。
乐善听得赶紧把没用到的黄纸线香用掉,就在门口烧了点了,权当祭拜老天。
做完这件事刚歇一会儿,乐善闲着无事正想回屋补补觉,伍叔又开始催促他们出去转转,别待在家里长蘑菇。
乐善:……我们可是才回来没多久啊,叔你说这话良心不痛吗?
伍叔良心不痛,自个儿在家和时父悠哉哉地听广播,却把乐善二人赶了出去。
乐善无奈,对时钟说:“那我们到外面走走?”
时仲抿了抿唇,说好。
两人做好保暖措施,踩着一地的红纸屑出门,没走多远就遇到好几个拜年的邻居。
“新年好!恭喜发财!”乐善一路走一路说,光是走出院门就费了一番功夫,直到他们顺着梧桐街远离了那片地方才消停下来。
时仲全程跟在她身后,偶尔跟着她向人道声新年好,不过大多数时候他都是露出腼腆的笑容,似乎不太擅长与人打交道的样子。
大家知道他的身份,也不在乎这一点,反而对他态度不错,似乎满意于他的乖巧懂事,有的老人家见了心生怜意还顺手给他塞红包。
往往这个时候,时仲会特地看向乐善,她让他拿他才拿,不然怎么都不会伸手。
老人们见了都夸乐善有眼光,女婿选得好。
乐善看出时仲是故意的,哈哈笑着配合他做戏,被夸得多了,心里不禁有点美,尾巴悄悄翘起来。
这时旁边路过一对男女同志,说电影院今天放苏联片,想看快去买票,晚了就抢不到了。
听到是苏联的片子,乐善生出点兴趣,问时仲要不要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