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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予贤不动声色的窥探着他,扬起一边眉毛,“继续。”

余子期肉眼可见地慌了,默默低下了头,蜷起肩膀,手心沁出一层细汗。

“结婚。”

他害怕地说。

还没等林予贤继续追问,他主动承认韩家的故事:“我当初把一家人的死……迁怒到‘月蚀’和郑北溪……所以才有了那个笔记本。”

林予贤用唇堵住了他的嘴。

和他第一次听见“韩恪”的名字和身世却并没有追问一样,怕刺痛他。

他的韩恪会疼。

唇齿相缠,呼吸相通的一瞬间,所有强自克制、不敢言说的眷恋,最终都变成了光明正大的程序。

林予贤对他的每个习惯、每个癖好都了然于心,胸脯在一阵紧缩之下,顺从地接受了他的引领。

他突然觉得那场婚姻并没有那么重要,这几年的分别也没什么好怨恨的。韩恪满身风露地离开海市,又像个盖世英雄一样回来救他。尘世最难逢的不过是分久了还有合,逾了旧岁,抹了衰年,今后的每一次相守都是时和岁丰。

与林予贤终于浑然一体的那一瞬间,余子期知觉退化的身体并没有觉得刺激,或者乐极,而是圆满。

林予贤被汗水打湿的几绺头发垂在颈间,和他们第一天在外过夜时的画面重合,温顺得像一只小猫。还有他的肩胛骨,不够自如地伸展、颤抖,伴随他喉间的呜咽和低吼,终于变成了只归属于自己一人的艺术品。

他终于从废墟里走出了一条路,叫林很闲。

“我爱你。”

他说。

林予贤不可思议地转过身来,眼睛里除了水雾还有群星,“你说什么,我没听见。”

“我爱你,林很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