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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安的什么心,当场给我发了把枪,子期,我直接把他送上西天怎么样,何必那么麻烦。”小武百无禁忌地在大街上掏出枪,单眼瞄着准星,发出“砰砰”的声响。

余子期在梦里竟也生出了十分不舍:“不行,你不仅要活着,还要好好地活。”

武纬平满怀爱意地亲了亲他的脸颊,“你竟然舍不得我。”

那句不舍,是他真实的无意识。

余子期出了一身的汗,直挺挺地从床上弹了起来,手指叩在掌心,按出深深的指印。

他喃喃喏喏地自言自语:“小武,我该拿你怎么办。”

余子期站在窗前,按下留声机的唱针,打开了外面的彩灯。

对林予贤的思念已经到了不负可耐的程度。

可他和林予贤之间,除了他的那些野男人之外,还夹着一个小武,一时间他也分不清到底谁更对不起谁。

这种“不匹配”的念头,比苦酒还令人不甘,心中难容的情感划开一道轩敞而痛至骨髓的伤口,装着让人又爱又恨的林很闲。

也许单纯的合作关系,或者说“契约买卖”,更适合他们。

余子期用他得天独厚的冷酷面容,宣判了一场醉后失态的糊涂。

“那天就当我在乱说吧,什么‘尽如所期’,可能你的人生根本不需要我。”他回头看了眼郑南山,近乎埋怨道,“什么狗屁事业指导,还是要我亲自出马才可以。”

郑南山差点当场弹出尖刀送他去十八层地狱。

2019年平安夜,海市下了场史无前例的暴雨,临睡前林予贤趴在寝室的床上养伤,浑身的骨骼好像都错了位。

“真的是太特么厉害了……平安夜差点死了……”他的头埋在枕头里,声音含糊道,“下这么大的雨,还要出去玩通宵,这到底是一种什么大无畏的精神?你们管理学院的都有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