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真的把林予贤的事业放在心上。
也对,两个人朝夕相处,同住一个屋檐下那么长时间,他当然会把林予贤的事当成他自己的。
偌大的会议室,只有郑南山不甚清朗的声音。
他念着手机上的评论:“这位天才设计师,凭借无两的胆识,和对绘画、舞台、表演,乃至心理学、接受美学的深度融合,成就了一个男演员梦魂颠倒的艺术构想,让梦幻般人类内心的杂芜纷至沓来……”
郑南山实在有点念不下去后面对余子期的尬吹,让他想把手机敲烂。
他甚至把原评论里的“余子期”临时改成“一个男演员。”
“他的故事是吸引投资的卖点,出色的艺术水平和设计能力是他的……就是你们常说的那个土词——核心竞争力。”郑南山叹了口气,“你们觉得呢。”
被鞭炮炸过的秃顶老李首先说:“艺术品市场,风险极大,沉没成本太高,如果是个籍籍无名的小角色,大可不必在我们这里浪费时间。”
郑南山:“当初你们看中的海鹏,还有他人格亏损下的所作所为,不也全票通过了吗。”
提到“海鹏”这个名字,这场活见鬼的话剧,还有余子期在被机器人胖揍一顿后,依然绝艳旷代的脸,又像陡峭绝壁一样惹人烦地晃入眼前,朝他逼近。
让人胸口发闷。
海鹏就是当初仅用一个剧本,没有花自己一分钱,就把余子期这个素人捧上天的“金主爸爸”。
“可笑,可怜。”郑南山心说。
被塞进后备箱的老胡两颊松弛,头发跟老李那个秃顶比还算浓密,只不过颜色染得黑到煞人,他接力说:“籍籍无名,分为三种,一种叫亟待挖掘的潜能,一种叫隐而未现的核能。海鹏的故事,还有他空手套白狼拿到的货真价实的合同,就是核能。昨天的热搜我看了,不就是你上次提过的那个小画家吗,我好像也跟他有过一面之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