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创办斯宾塞集团以来,我一直居于幕后,欧文作为斯宾塞的门面扛下所有的曝光。”穆白萤说,“前天我们参与了一场慈善晚会,主办方的安保出现漏洞,我和欧文一同出席的照片被偷拍并登上了各类报纸的头版头条。北京虽远,我仍然担心这件事会不会给小煦带来不利的影响。”
“你为什么要让小煦回来?”穆越泽问出盘旋在心中多年的问题,“小煦说是你一定要他回国拿到华金。”
“是的。”穆白萤说,“但这是他的选择。”
“这是什么扯淡的选择。”穆越泽抬高声音,“华金是国家的企业,有什么拿不拿回来之说!”
“我的意思是,”穆白萤声音平缓,透露出些许忧伤,“经过那件事之后,这是他愿意开口说话的唯一办法。”
穆越泽沉默,回忆起二十五年前的旧事。
暨钶心脏病发作那天是个阴天,穆越泽接到穆白萤打来的电话,听筒里女人的声音惊慌失措,这是穆越泽第一次听到一向独立稳重的穆白萤如此慌张,他安抚道:“小萤,深呼吸,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小煦、小煦他吓到了。”穆白萤的声音中犹带哭腔,“哥你在哪?”
“我现在过去。”穆越泽站起身,招手示意秘书暂停会议,他走出办公室,边打电话边说,“给我你的位置。”
“海淀第四医院。”穆白萤说。
“好的。”穆越泽挂断电话坐进车里发动汽车,幸好一路绿灯,他赶到医院时,穆白萤抱着幼小的穆煦坐在急诊室门口的长椅上。
平日不怎么喜欢说话的小男孩脸色煞白,穆越泽牵起小男孩冰凉的手说:“小煦,记得我吗?我是大舅。”
小男孩虽话少,但见到长辈时总会小声打招呼,可这次穆煦呆呆地望着前方,什么反应都没有,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穆白萤在穆越泽的安抚下冷静了半个月,然而穆煦的状态令人担忧,吃得极少,对他人的呼唤毫无反应。穆白萤完全没有心思参与暨钶的后事,抱着穆煦在两个星期内咨询四家医院,连轴转地看儿童心理门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