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将到达胡冰订好的酒店前,裴行之才狠下心把人喊醒。
陆珩眉间有一瞬间拢起,瞧着格外不耐烦,刚睁开的眼睛里却带着几分醒后的茫然,和他的人一般,矛盾复杂,又意外好懂。
裴行之递给他一盒退烧药,状似自然地说:“我看你有些发烧,就自作主张地买了点药…”
陆珩愣了半晌,才接了过来,“谢谢…”
裴行之单手向后指了指:“水在后面…其实不用这么客气,如果今天不是因为你,我现在可能已经在医院里了,举手之劳而已……”
说完暗自皱了皱眉,他在说什么啊。
陆珩点点头,完全没往别的地方想。
你可以说他开窍,也可以说还没有。陆珩在感情上朦胧稚嫩,半知半解。此刻也只是觉得裴影帝和传闻里不太一样,私下里原来这么热心,真是人不可貌相。
直到开进地下停车场,裴行之才重新开口,“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向大家证明,最近不能喝酒。”
陆珩笑着摇了摇头,“没关系,我心里有数。”
导演编剧连带几位嘉宾早就到的七七八八,这个圈子大多按资历排座位,以陆珩如今的咖位压根没可能和裴行之挨着,于是自觉分开,去了季梦泽下首空出来的位置,两人相隔大半张圆桌。
借传闻中裴行之滴酒不沾的光,加之胡冰是实干型导演,不喜酒桌文化,一时间倒也没人提来晚自罚三杯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