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纪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作为报答,以后你有什么不会的题目,我可以帮你解答。”
仲星燃心里高兴得要命,没想到帮忙吃个牛肉,就能获得这么好的机会。
他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佯装镇定地低头吃面,实际上嘴角偷偷咧到了耳朵根。
闻纪年看他埋头偷笑,觉得更好玩了。
这家伙,未免太可爱了点。
吃完饭后,仲星燃在宿舍继续补作业。
这两天学校放假,但留的作业那叫一个多。
仲星燃上大学之后就没再写过这种习题,何况他高中时成绩也一般般,不算差可是也不拔尖,重新再写一次遇到了很多阻碍,写的磕磕绊绊。
正当他对着求导求不出来的地方咬笔头时,背后一具身体贴了上来。
闻纪年的校服外套拂过他的耳后,冰凉的扣子激得他微微一哆嗦,鼻端传来熟悉的冷香。
“哪里不会?”清润的嗓音在耳边炸开,仲星燃险些从椅子上跳起来。
他竭力控制自己乱撞的心跳,稳住呼吸,用鼻尖点了点本子,并不敢说话——他怕自己一开口就语不成调。
“这里?我看看。”闻纪年伸手按住作业本。
淡粉色的指甲盖因用力而失血,指尖泛着一丝苍白,比白纸更胜一筹。
仲星燃看着他的手,有些发呆。
“这两项要转换一下,不能硬求导……”闻纪年慢悠悠地说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末了,他问,“理解了吗?”
仲星燃下意识点头,然而完全没听清他刚才说了什么。
“嗯,那你自己写吧。”闻纪年起身抽/离,贴着他的体温渐渐消失。
仲星燃不禁感到失落,甚至想把他抓回来继续给自己讲题。
他艰难地吞咽了一下,用衣摆遮住自己腿部的阴影,也许是因为太久没那什么,加上昨天又喝了酒,稍微离闻纪年近一点,就忍不住起了反应。
尽管他还是没弄懂,但也没有再问闻纪年,生怕他再靠过来,便会发现自己的异常。
这一天仲星燃难得没有出去上网,也没有去乐队练习,而是乖乖地在寝室写完了所有的作业,期间找闻纪年问了两次,去了两次浴室。
晚上闻纪年洗完澡出来,睡衣的扣子解开了几颗,又看见这家伙鬼鬼祟祟地红了脸。
很多人都不知道,闻纪年表面上看起来冷淡疏离,实际内心也是个有点恶劣的人,可能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能和仲星燃一拍即合。
看见对方红扑扑的脸,他擅自决定把坦白局延长到明天早上。
就让仲星燃继续小鹿乱撞一晚好了,看着怪像一只偷偷摸摸的小狗的。
他坐在床沿上,脚上的水珠还没干,于是两腿晃来晃去地甩着。
仲星燃一边心不在焉地刷题,一边悄悄看他两只白得过分的脚。
很瘦,脚背上能看得见骨骼和青筋。
很白,指甲修剪的整整齐齐,上面沾着些许水珠。
往上一点,是一双笔直修长的小腿。
仲星燃想起这双腿在自己肩膀时候的样子,他总是喜欢侧过头在上面印下一个个痕迹。
他心里的火腾地一下烧了起来,来势迅猛而突然,将他烧得四分五裂、激动难耐。
他妈的,跟他住在一起,不知道是便宜了自己还是坑了自己。
这妥妥地引人犯/罪啊。
仲星燃火气直冒,连带着脾气也暴躁起来。
他不耐烦地抹了把脸,粗声粗气地说:“能不能别甩了,水都甩到我脸上了。”
如果在昨晚之前,闻纪年可能以为他是真的发火、讨厌自己,但现在他对仲星燃的心思了如指掌。
“哦。”他慢条斯理地收起干的差不多的脚,盘腿坐在床上看书。
他居然还能看得进去书!
他把人弄得一团火,居然还能看得进书!
仲星燃心里的不平衡达到了极点,愤愤不平地也去洗了个澡,再回来时,没穿上衣。
正在看书的闻纪年:“……”
他刚才就不该多余同情他,这小子纯纯是报复。
闻纪年看都没看他一眼,把书一扔,转过去睡觉了。
仲星燃一口气没上来,差点背气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