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辞仿若未闻,他看着不解的小弟子,摸摸他的头,笑着说,
“我们不能因为对部分人的仇恨去讨厌所有人,我们不能因为他的身份出生而定的罪,我们应该去看每个人做了什么,用眼睛去看,用心去看,再去评判他的好坏。”
警报声吵得他想吐。
“你不是想当将军吗?那么好好学武艺,去战场上杀敌,而不是将仇恨的剑指向无辜的人。”
陆辞虽然也讨厌战争,但他觉得这样说小朋友比较能接受。
解恕大受震惊,没想到老师真的变节了。
还震惊在老师的这套新理论,好像也有那么点道理。
他总有一天要当将军,要上战场杀敌,真真正正地为父亲报仇。
陆辞说到这里,不再说了,再说系统得烦死他。
解恕陷入沉默,也不说话了。
过了好一会儿,陆辞才开口,说回山茶花的事,
“总之,山茶花是不是萧彧的狗咬坏的,待会儿就知道了。”
“好,我守着。”
陆辞,“你守着,但是不要真的守着。”
解恕一脸不解。
陆辞,“你可以一会儿去出恭,一会儿玩弹弓,或者在门口睡觉也行,总之,要给对方能进来的机会。”
解恕认真思考了一会儿,“那要是贼人不来呢?”
陆辞笑道,“放心,为师会让他们现行的。”
陆辞把解恕找来的原因就在这里,如果他安排一个下人守着,下人谨慎,对方肯定不敢来,但解恕的性格大大咧咧,又是个小孩,对方会大胆许多。
陆辞仔细想过,对方为什么要把山茶毁了?
这事不可能是冲着萧彧来的,因为……萧彧不值得。
那么就只能是冲着自己来的。
陆辞这两天的,通过原主案几上的书简、与伴鹤的对话,加上小说里关于陆辞的侧面描述,基本上拼凑出了原主的境况。
原主的境况一点都不乐观,先是在闹市当众打伤人,然后被御使王家退了婚,正是沸沸扬扬的当口,如果礼佛节要用的山茶花也在他手上出事,那么哪怕他哥哥是尚书令,他也会饱受诟病,甚至没法在建章院待下去。
知道事情严重,原主才会毫不犹豫把黑锅甩给萧彧。
但现在的陆辞自然不能把锅甩在萧彧身上,要么他自己担着,要么找出始作俑者。
所以说,就算这不是系统的任务,他也会完成。
是系统任务,他就更得完成得漂亮。
陆辞把事情和人手都安排好以后,就带着下人离开了院子。
此时,萧彧坐在院墙后面的一株矮树上,看着里面发生的一切。
他已经把十五藏好,并做好了最坏的准备。
无非是像残渣一样被扔出去,打一顿,再想出一些刑法折磨他。
他不怕这些。
只是他不在,十五怎么办。
会自己觅食吗?会被其他狗欺负吗?会被人找到然后打死吗?
他在自己院子里静静地等待了两天,但陆辞并没有带人来找他的麻烦。
反而是他在出门找食物的时候,听书院里的人说四色山茶已经盛开,陆掌教特意请掌院去赏花。
花明明已经没了,就算临时种,两三天也开不出新花来。
陆辞……有什么阴谋?
少年隐匿在暗处,像寒冬时节流浪在野外的猫咪,暗暗磨着锋利的爪子,孤独而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