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阮迷迷糊糊地睡着了,身体不自觉前倾过去,险些栽倒在床上,他才猛然惊醒过来。
视频已经挂断了。
盛阮看了下时间,睡了快半小时的样子,他揉揉眼,翻身下床穿上鞋子。
谢栩肯定气得还没睡着,盛阮了解谢栩就像是谢栩了解他一样。
刚才的确是委屈了谢栩。
他不想让哥哥担心失望,也不想让谢栩憋着气,原本是打算挂断电话就去哄一哄谢栩的,可他刚才实在太困了,竟一不小心睡着了。
盛阮开着手机的电筒,小跑着到了哥哥房门口,轻轻敲了房门,他看到底下门缝里透进来微微的光,便开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果然开着灯。
盛阮步子很轻,开门的动作也不大,床上鼓起来的一个包却因为他进门的声音而动了动。
果然还在生气。
盛阮目光移到床上,床单被罩好像都换过了,他记得上回过来,还不是这样的颜色。
大概是谢栩这个洁癖刚才叫了佣人来换了一套。
盛阮有些奇怪,既然要换,干嘛不去换客房的。但哥哥都同意了,谢栩爱住就住吧。
他走到床边去,隔着秋被轻轻戳了戳床上的大鼓包,俯下身去:“怎么还在气鼓鼓的。”
被窝里传来闷闷的哼唧,谢栩探出来发丝凌乱的脑袋,他脸都憋得泛红,声音发闷:“你终于舍得过来了,你再不来你的亲亲男朋友就要气炸了。”
盛阮爬上床去,将被子掀开钻了进去:“刚才被我哥哥逮住,我一下子慌了嘛,肯定要先顺着我哥哥呀,但我这不是马上就来哄你了?”
“哪有你这样哄人的?”
谢栩轻哼一声,将被子踢到腰部,他刚才闷在里头有些热,此时呼吸有些粗重,一个矫健的翻身,便撑着手臂半压在了盛阮身上,两人鼻尖几乎碰到一起,他目光中带着极致的侵略性,呼吸间灼人的气息打在盛阮脸上,红晕才刚刚消退的雪白皮肤上乍然又泛起了粉。
盛阮被他突然压住,脑袋一下子空白了,他下意识想要伸手去推开,掌心却触及到一片细腻的肌理,触感极熟悉。
谢栩又没什么都没穿!
谢栩闷哼一声,被他触碰到的皮肤仿佛细微的电流划过。
盛阮脸上更红了些,他记起来谢栩刚才从房间里出来时穿着一条浴袍的,此时不知道被他扔到哪里去了,谢栩身上的温度有些高,盛阮几乎被他自上而下禁锢住,就连双腿也被夹在他双膝之间。
这个姿/势尤其暧/昧了些。
盛阮脸上红得发烫,说话也不自觉带了颤音:“你先下来,这是我哥哥房间,你不要乱来……”
谢栩不依不饶,凑在盛阮颈间深吸了一口盛阮身上的气味:“不是说要哄哄我吗?”
他说话时的气息扫在盛阮耳侧:“快点哄我,就现在。”
哄他?
要怎哄,说两句软话够不够?
可盛阮和谢栩的灼烈的目光对到一起时,身体不由地一颤,顷刻间便明白过来,仅凭两句软话恐怕无法填满他的欲/望。
他还没有想出来其他思路,身体/下意识的反应比他脑子更快一点,盛阮双臂熟稔地搂上了谢栩的脖子,两人肌肤贴在一起,谢栩被他手臂一勾,低下头去,便恰好和身下唇瓣贴在一起。这是他惯常对谢栩用的手段,也是谢栩时常压着他做的能令谢栩快乐的事。
盛阮回忆着谢栩平日里时常对他做的动作,贝齿轻轻咬住谢栩唇瓣,一点一点舔舐啃咬,以往都是他在被动承受,可这回是他要来哄谢栩的,自然是要主动些,他动作青涩,小心试探着伸出嫣红的舌尖,轻轻舔了一口谢栩的下唇,感受到压在他身上的胸膛里愈发激烈的心跳,盛阮大胆地将舌尖轻轻探了进去。
谢栩呼吸骤然加重了许多,手臂上青筋鼓起来,努力按捺住主动入/侵的冲动,这是他的阮阮第一回主动亲吻他,这个认知让他的身体比以往每一回亲吻盛阮时都要强烈,谢栩只觉得脑袋里爽利得理智都快要绷不住了。
盛阮搂着谢栩的脖子亲了一会儿,他从前一向都是被亲的一方,这样主动倒是头一回,他亲得累了,才抬起泪涔涔的眼睫看了一眼谢栩。
这样总能哄好了吧。
唇瓣分开,盛阮气息不稳,推了推谢栩的肩膀,嗓音软得不行:“快起来。”
谢栩俯在他身上低声喘息着,脸颊轻轻蹭了蹭他脖颈:“阮阮……”
盛阮这下耳根子都红了,立刻便领会到了谢栩的意思,他被搂住动弹不得,只好细声细气地眨着湿红的眼撒娇讨饶:
“呜呜我真的没力气了。”
谢栩见他亲人都将自己亲得软乎乎的模样,挑眉笑道:“没关系,我自己来。”
他目光紧锁在眼下这张微微汗湿的漂亮脸蛋上,一寸一寸打量过去,盛阮眼周绯红带着潮意,微张的唇瓣也是湿红的,就连眼睫卷翘的弧度都漂亮得出奇。
每一分一毫都仿佛是照着他审美长的,就连此刻含羞带怯的神色都让谢栩喜欢的不得了。
谢栩确信,他和盛阮十几年的竹马感情,盛阮就和该要同他在一起的。
盛嘉衡不让他和阮阮亲密,可那又有什么用,关键只在于盛阮这颗心,这颗心里装着他,因此他才能够在盛嘉衡的床上,被盛阮主动亲吻。
盛阮红着脸心脏跳得厉害,他闭着眼睛不敢看谢栩,脑袋里都快被羞耻感炸开了,他身上是绵软的,却不知哪里来的一股力气,竟奋力将谢栩推开。
他一时间手脚都不知道要往哪里放,只好哆哆嗦嗦地扔下一句:“你自己把这里收拾下,我……我要走了。”
谢栩在身后叫他,盛阮只装作听不见,他脚步几乎不稳,跌跌撞撞地跑回到自己房间,身上属于谢栩的味道让他耳垂红得快要滴血,盛阮立即将身上的脏衣服脱掉,又打开水龙头将的手掌心仔仔细细洗了个遍。
呜呜呜,谢栩这个狗男人……
盛阮洗了几遍手,这还不算,又去放水泡了个澡,中途谢栩给他打电话发消息盛阮都没理会,谢栩又可怜兮兮地过来敲门在门外小小声叫他。
但盛阮已经是铁了心不理会谢栩,蒙住脑袋睡觉,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的动静才停下来,盛阮今夜简直累极了,没多久便又沉沉睡过去。
半梦半醒之间,诡异的被压住的触感再次袭来,却要比之前都轻柔许多,他困顿极了,极力想要睁开眼睛,隐约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便又被睡意拉进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