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你先休息一会儿,马上还有3000的比赛,”盛阮有些担心他连着跑两个中长跑会吃不消,便又叮嘱了一句,“不要逞强哦。”
简熠漫不经心应了声:“嗯。”
盛阮还待要说些什么,却突然听到主席台传来广播,男子1000米颁奖仪式在5分钟后。
他听到广播里,甜美的女声播报正在播报名次。
盛阮有些担心简熠会因为没拿到第一而难过,便悄悄扭过头去看他。
简熠回身将手上还未打开的矿泉水放回纸箱中。
盛阮听到金奖时,呼吸都顿了一下,而当后面“高二19班-简熠”几个字被广播声里被他捕捉到时,盛阮骤然睁大了眼睛。
简熠是第一名?
盛阮很快又反应过来,这人刚才多半是在故意诓他,盛阮皱着脸有点气恼地望过去。
简熠淡淡地迎上他目光:“一千米的确不是我的强项。”
他强项另在别处,这话听着实在有些凡尔赛的意味。
盛阮咬咬牙,不打算和他为此争辩:“……快去领奖吧。”
“嗯。”简熠应了声,将盛阮手上的空瓶子接过来,精准投入垃圾桶中,才转身往主席台走去。
谢栩还在后面等他,盛阮便又折返回去。
“解决了?”谢栩抱臂问他,脸上才刚褪去的哀怨神色有又显现出来。
盛阮眼皮一跳,心中感到不妙,却只能硬着头皮点头,小声答道:“嗯。”
“你刚才喂他喝水了,”谢栩锁着眉头,直白地表达出他的介意,“作为男朋友,我好难过。”
盛阮就知道他硬是要跟过来,就准没打算轻易揭过去。
哄完了一个,还有另一个等着哄。
盛阮有点心累。
但对于谢栩,他自认还是能精准得精准。
“太高了,”盛阮掀起眼皮,发号施令,“你弯下来一点儿。”
谢栩以为是他个子太高,盛阮仰着头有点吃力,便依他说的,双手撑在大腿上,躬下身子和盛阮视线齐平,问道,“这个高度可以吗?”
“差不多。”
这个高度刚刚好。
盛阮往前踏了一步,双臂环住谢栩脖子,吧唧亲了一下他嘴唇。
是很浅的一个吻,嘴唇贴合在一起之后,便立即分开了。
四目相对。
盛阮漂亮的杏眼里盈着狡黠的光,谢栩深邃的眉眼到像是怔住了。
他手臂还依旧环着谢栩脖子,歪着脑袋问:“哄好了吗,男朋友?”
“……还差一点。”谢栩回归神来,唇角上扬的弧度咧开,他双手环住盛阮的腰,稍稍用力托举,转瞬间两人位置便立即调换了。
盛阮后背抵在树干上,细碎的阳光透过繁茂的枝叶,在谢栩脸上打下斑驳的光影,看得他有几分恍惚。
“我等不到放学了。”
谢栩这话说得很跳跃,盛阮脑袋还没过来。
谢栩眼睛弯出好看的弧度,声音低低的:“再亲一下就完全哄好了。”
还没等盛阮反应过来,他的吻便落了下来。
这个吻合方才浅尝辄止的嘴唇碰撞全然不同。
像是裹挟着暴风骤雨一般,盛阮甜美的嘴唇被他细细厮磨啃咬,很快便松了牙关,进行更亲密的气息交换。
盛阮被谢栩这样压着亲了许多次,每次都被亲得几乎神志不清,泪眼朦胧。
这次也不例外。
他难耐地落着眼泪,仰着脖子任由谢栩摆弄,脑袋里除了暗骂谢栩禽兽之外,便是后悔自己刚才不该为了图省事,便想用一个亲吻应付谢栩。
他早该想到的,一旦尝到了滋味,谢栩哪里会那样轻易罢休。等到谢栩终于放过他时,盛阮已经软到要依托着谢栩握着他腰的那只手,才能稳住身体。
他眼眶红红,嘴唇微肿,眼睛里嘴唇上都湿漉漉的。
盛阮凶恶地瞪了谢栩一眼,却不带什么杀伤力,反倒勾得谢栩想再亲一亲他。
可若是再继续亲,盛阮必定会生气。
谢栩虽有些遗憾,但遏制住了那些心思,又躬身反过来做小伏低地哄着盛阮。
盛阮倒不至于真和他生气,被好言好语地哄了会儿,也就不再怪谢栩亲得太狠。
他扭头看向主席台,简熠已经领完了奖,正要往台下走,他脖子上挂着奖牌,金晃晃的一枚。
博纳在仪式感这方面还是做得很足,金奖的奖牌虽说不可能是纯金,却也是镀了真金的,看着质感很好。
盛阮抿了抿嘴唇,也不知道有没有被简熠看到他和谢栩接吻。
谢栩声音里带着愉悦的笑:“本来没什么精神,亲了一下男朋友之后,我现在元气满满,感觉可以跑三五个三千米都没问题。”
盛阮瞥了他一眼,见谢栩果然神采奕奕,反倒是他自己,被亲得手脚发软。
谢栩果然是一只男狐狸精,他一开始的判断就是没错的。
简熠领完奖之后并没有再回来找他们。
盛阮靠着谢栩在原地休息了会儿,又陪着谢栩简单热身了一下,便很快就到了男子三千米的比赛。
他从纸箱里拿了两瓶水出来,才陪着谢栩去检录。
他们到的时候,简熠已经一个人到了检录点,他脖子上还挂着那枚金牌。
谢栩回身对他眨眨眼:“看我给你赢一个金灿灿的奖牌回来。”
盛阮看了他一眼,敷衍地应声:“好哦,那你等下加油。”
简熠在前面检录完,转身过来时,恰好和盛阮对上了眼神。
盛阮心头一紧,谢栩将他手掌握得更紧了些,盛阮一下子感觉到压力,还是扬出来一个灿烂的笑:“简熠,你也加油。”
“嗯。”简熠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
谢栩冷然哼了一声。
盛阮又蹭蹭他尾指安抚了一下。
轮到谢栩检录时,盛阮便退到跑到内的草坪里去,准备好要给他们俩加油了。
简熠走上跑道时,脚下一转,突然转身朝盛阮走过来,他面上冷冷淡淡,像是对着关系较为熟稔的同学:“帮我保管下。”
他说着,便将脖颈上金色的奖牌摘下来,挂到了盛阮脖子上,吓得盛阮浑身一颤。
简熠这个请求在所有人看来都相当正常,他转学过来才没多久,唯一相熟的、能让他寻求帮助的人,除了盛阮之外,的确再也找不出来第二个了。
这奖牌真材实料,沉甸甸的一块,相比起奖牌本身而言,它上头承载的其他东西重量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