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直接宣之于口。
但简熠此时见到阮阮哭得这样厉害，心底又止不住开始后悔。
盛阮眼泪依旧止不住往下落，他咬着下唇，因为唇上沾了一新鲜的血液，便显得格外昳丽，他眼眶红肿，鼻尖上脸颊上都湿湿的红，比刚才站在谢栩身边的时候，看起来还要更糟糕一些。
盛阮的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下来，却偏偏除了一点点低低的泣音，便再没有发出额外的声响。
于是手足无措的人立即变成了简熠。
“你……你别哭了……”
简熠嘴唇被咬破，渗着血丝，他声音里的冷意瞬间消失无踪，声音带着慌乱，他想要伸手去擦掉盛阮眼角的泪珠，却被盛阮重重地拍开。
“你别碰我。”
盛阮闷声呜咽着抗拒简熠的靠近，也不想再理他，便抱着膝盖坐在盥洗台上，他穿着阔腿短睡裤，脚底踩在冰冷的台面上，一双红得像兔子似的眼睛挂着泪水，微微垂着不肯再抬头看简熠。
盛阮心里委屈得要命，他从小到大都没有这样子委屈过，盛阮眼泪啪嗒啪嗒落在他自己手臂上，声音哽咽着：“我都说了我不要，你还偏偏非要亲我……”
简熠微微下蹲了一点，到达和盛阮视线平齐的高度，他已经完全冷静下来，语气诚挚地道歉：“我刚才冲动了……对不起，阮阮。”
盛阮吸着鼻子，低头不理他。
简熠静静地等待了一会儿，才又开口，他声音很轻：“阮阮，你还记得我受伤的那个晚上吗？”
盛阮心中警铃大作，甚至忘记了哭泣。
简熠柔声问他：“那天晚上，救我的人是不是你？”
盛阮依旧低着头不说话，两只手环着膝盖紧紧攥在一起。
“那天的身影，看起来像个女孩子的打扮，”简熠停顿了一下，看着盛阮，“但是在他身上，我闻到了和你一样的水蜜桃的味道，那个气味，我只在你身上闻到过。”
“你别瞎说了！”
盛阮心中慌乱，又生气简熠刚才的举动，便抬腿一脚踹上简熠胸口。
他力气不大，踹人也不疼，只是简熠原本就半蹲着，被他这样一踹便磕到了身后的墙壁上去。
盛阮趁机赶紧从盥洗台上跳下来，他被亲得浑身发软，腿上也没什么力气，险些就要跌倒，幸好扶了一把台面才稳住身体。
“阮阮——”
简熠担心他摔倒，想要伸手去扶他，却被盛阮误以为简熠还想要捉住他，便皱着眉甩开简熠的手，也顾不得还赤着的脚，便径自打开房间门往外跑去，只想赶紧逃离简熠。
他心中慌张得很，呼唤系统却一直得不到答复。
盛阮跑到走廊，反手将门关上，不小心弄出来一点动静。
他害怕把爸爸妈妈吵醒，又不害怕简熠会立即追出来，偏偏手机也没有带出来。
“阮阮？”
走廊尽头的房间被打开，盛嘉衡穿着睡衣，正站在门口，他没戴眼镜，一双和简熠有些相似的眼睛露在外面，俊雅非凡。
“哥哥。”
盛阮眼眶一酸，又要落下泪来。
他像是终于找到救命稻草一般，小跑着飞扑进盛嘉衡怀里，身后的门同时被打开。
盛嘉衡下意识搂住扑进怀里的盛阮，眯着眼睛微微蹙眉看向盛阮房间里刚出来的人。
是简熠。
盛阮听见声音，害怕简熠还要追上来，便赶紧搂住盛嘉衡的脖子，将人往房间里推：“哥哥，我今晚想和你睡。”
只是他声音沙哑得厉害，还带着浓浓的鼻音，盛嘉衡心下一沉，便顺着盛阮退到了房间里。
盛阮进来之后也不肯松手，只搂着盛嘉衡的脖子，靠在他肩膀上委委屈屈地抽泣。
盛嘉衡不清楚他发生了什么状况，只以为盛阮和简熠之间发生了产生了什么矛盾，他便轻轻拍着盛阮后背安抚他：“别哭了阮阮，是不是简熠欺负你了，哥哥帮你教训他。”
这一开口，得了安慰的盛阮反倒哭得更厉害了。
盛嘉衡也不阻挠催促盛阮，只搂着他，盛阮这一晚上惊心动魄，他哭着哭着都觉得头脑昏沉累得慌。
盛阮哭不动了，于是趴在盛嘉衡肩头，细声细气：“哥哥，我想睡觉了，你抱我过去。”
“好。”盛嘉衡心中一动，便将盛阮打横抱起，往床边去。
盛阮小时候也是这样，受了委屈总是要他抱抱，只是今天罕见地没有告状。
他低头看向怀里的弟弟，盛阮此时正歪着头，脑袋埋在他怀里，只露出毛茸茸的半个脑袋和一点点侧脸。
盛嘉衡将盛阮缓缓放在床上，盛阮一沾上床铺，便立即滚进被子里，缩到里侧。
他此时脑子昏沉，已经快要睡过去了，迷迷糊糊窝在被子里，却还记得向盛嘉衡软乎乎地说一声：“哥哥晚安。”
盛嘉衡轻轻一笑，也上床来，他怕盛阮闷到自己，便轻轻将被子掀起来往下拉了一点儿，于是盛阮整张脸便暴露在他面前。
红肿破皮的嘴唇，眼眶肿的像核桃，鼻尖脸颊都泛着潮红，脸上还带着泪痕，脖子和下巴上几道显眼的指印。
非常容易引起绮念的痕迹。
盛嘉衡目光一瞬间冷凝，他甚至没察觉到自己指尖都在发抖。
盛嘉衡将盖在盛阮身上的被子轻轻掀开。
盛阮已经睡了过去，感觉到身上的被子被掀开，也只是些微扭动了一下，换了一个姿势。
他穿着阔腿小短裤和宽松的睡衣，躺在盛嘉衡床上，纯黑的床单衬得他肌肤雪白，于是他脸上锁骨上宛如受到凌/虐一般的痕迹便显得格外骇人。
盛嘉衡深吸了一口气，将盛阮上衣轻轻掀起来堆到脖子上，少年人雪白的肌理上没有一丝瑕疵，胸前的两点淡粉也没有任何异常，盛嘉衡悬着的心脏稍微放下来一些。
他又将盛阮的睡裤褪下，仔细检查了盛阮腰臀和腿根的位置，才终于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