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觉得今天的游戏,不管自己选什么种类、是输是赢——最后大概率受伤的只有他自己。
饼藏不想受伤。
他决定先下手为强!
五条悟不情不愿地接受了这命运的安排,反正他对玩牌也不是很有兴趣,他这会的兴趣点完全在其他事上。第一轮由饼藏洗牌,他简单讲解了一下规则,两个十五岁的大孩子在对面连连点头,听得十分认真,成就感十足。
而且最后他也顺理成章地赢了,顿时更膨胀了——觉得什么天才,好像也没有什么嘛,打斗地主不还是要输给我?
三人正玩的时候,店主邦尼先生也把三杯牛奶端上来了。
桌子上还放着没抽的牌,五条悟把牌往里面拢了拢,顺便屁股也往里挪了挪,卡座的另一边是窗户,没有后退的空间,两人就不可避免地拉近了距离。
伏黑见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直到五条悟的胳膊肘捣到他的腰上。
少年坚硬的骨骼戳在软肉上,被空调吹了半天的皮肤已经凉了,他却还是觉得自己被烫了一下,好像烧红的铁棍在身上印了一个隐隐作痛的章。
伏黑见垂着眼,察觉到的时候,他的脉搏已经顺着末梢的毛细血管,重重跳了一下。
而五条悟完全没有注意到这越界的距离,反而像只粘人的猫咪,还在毛毛茸茸地往他跟前蹭。
“阿见,牛奶到了。”
“阿见,你要哪杯?”
“阿见,你看,这两个杯子是一样的诶——”
伏黑见抿起嘴,推开他的脑袋,“别叫我阿见。”
五条悟眨眨眼,继续凑到他耳边小声道,“那我叫你什么?见见?小见?见宝?”
少年的碎发搔着他的耳廓,每一次呼吸和吐气都能清晰地感觉到,刚度过变声期的声音还不如成年的低音炮,带着一点清脆的欢快和调皮,挠得耳鼓发痒,皮肤发烫。
伏黑见:“……算了随便你。”
还好咖啡馆的空调正好吹过来,一阵凉风平静了刚才莫名的燥热。
伏黑见心不在焉地去端桌上的热牛奶,指尖触到润泽的瓷器杯壁,嘶一声缩回手。
五条悟挤在他旁边,两只手插满一一分开的成对的牌,嘴里还叼了一张,竟还有精力第一时间眼尖地注意到这一幕,含含糊糊地往他脸边凑。
“咦,阿见你怕烫啊?”
伏黑见不想理他,但他已经自己完成了被回答那一步。
只见他把牌往桌上一吐,伸出插满各种牌的手,弹出那只唯一空闲的小指——然后动作流畅一气呵成地把另一杯牛奶勾到自己面前。
五条悟哈哈大笑:“你看我就不怕诶哈哈哈!!”
伏黑见:“……”
伏黑见面无表情地扔了一个炸弹,为农民阵营赢下了这一轮的胜利。
五条悟一秒整个人都不好了,“靠!我就差一个对!”
伏黑见很冷酷:“呵,现在不用了。”
五条悟痛失对子,趴在桌上悲伤了几秒,蔫蔫地抬起头来,“我去上厕所。”
饼藏狐疑:“你不会要去出千吧?”
五条悟不屑道,“我不出千也能随便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