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烬挑起眉:“你在家里还管自己好不好看,陆伊橙,你活着累不累啊?”
我再仔细一寻思,好像是这么个道理,我在自己家穿成什么样又没有人看,除了秦烬。
但出于本能,我依然很抗拒。
秦烬拎着那件灰不溜秋的衣服,打量着我的神情,随即很轻地笑了笑,然后强硬用力地一把掰过我的手,我被他像个小鸡仔一样束缚着,活活被他用老爷衫套住头,然后外边又加了一件毛线马甲,再罩上白色米其林一样的棉衣。
我突然怀疑他是不是在报复我,报复我之前逼着他穿那“熟了就行”围裙。
——咱俩要丑就一起丑,反正谁怕谁啊,来互相伤害啊。
但转念一想,那围裙我看他用得挺开心的啊?几乎每天下班就见他兜着那围裙在我面前晃,我甚至都渐渐能猜到他各种行为模式隐含着什么意思了。
——如果我回家时他没穿围裙,意思就是“饭还没烧好,你得再等等。”
——如果他穿着那围裙,代表的就是“饭已经做好了,快夸我。”
……当然,后半句纯属我的个人想象,不作为官方解释,仅供参考。
秦烬说到做到,今天餐桌上果然只有白粥。
这粥大概他也是第一次做,水放少了,泡烂的米粒坨在一起,口感稍有些硬,寡淡无味。
我坐在桌前,看着一旁秦烬青筋凸起、骨节分明的手捏着灰白色的鸭蛋,一点点动作并不熟练地剥着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