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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自那件事过后十年来,平井第一次进入自家的房子。
——尽管是另一个世界的。
屋里的光线昏暗,平井抬手,在熟悉的地方摸到开关。
滋滋。
白炽灯亮起。
这屋里和他印象中的一样,似乎什么都没变。
但又似乎什么都变了。
鞋柜里再也不会有三个人的鞋,衣架上只会挂上自己学校的制服,厨房里不会有腻歪的夫妻打闹的响动,就连客厅里自己小时候最爱的电视机,按键上也早是厚厚的灰尘。
玄关处四射喷溅的血迹,白色的尸体固定线也已经被处理干净,从走廊到楼梯,没有留下一丝血液存在的痕迹。
平井穿过客厅,迈步走向二楼。
二楼的房间每扇门都紧闭,因主人的离去,房子也无所谓其他人的闯入,平井走进靠近楼梯口的父母的卧室,里面的物品早已被当初“处理后续”的警察拿走,只余下盖着白布的家具。
就连床头的全家福都没能留下。
平井没有走进去,他像是碰见了结界,这无形的屏障将他困在屋外,他草草掠过一眼,关上房门。
自己的卧室仍是小时候的模样,平井一眼就看出这床最近没有人睡过,正好,他也不打算睡在这里。
再往前走,是江户川家用来招待友人的客房。
客房里的设施并不简陋,书本、换洗衣物其余种种生活用品都在这儿,平井毫无负担地一头扎进被窝里。
根本来不及回顾这荒诞的穿越经历,也没时间分析这两天的遭遇,只花了两秒钟,平井疲倦地睡去。
另一边,受害者川崎亚奈方才苏醒。
病床上的女子面色惨白,唇上口红斑驳,黑色的睫毛膏晕在眼皮上,精致的妆容早已不复存在。
面对警方的问话,工藤优作从她的行为举止中看出一种诡异的平静,夹杂在慌乱急促的呼吸中显得那么突兀。
目暮警官起身去接电话,屋里只留下工藤优作和川崎亚奈。
“你似乎对有人袭击你这件事并不意外?”工藤优作态度温和,“我从未见过一个反杀了行凶者的人能够如此平静。”
女人深深地吸气、重重地吐气,两只手搅住毛毯的一角,道:
“如果我说,其实在今天之前,就已经有人告诉过我,要我今天小心,可能会遭遇到袭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