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时才十四五岁,带来的人并不完全听他的,他母族的表戚也在,所有人都杀红了眼。
他们疯狂的找祭司,想把白夏杀了,控制住村民。
他记得自己到了后来几乎忘记尖蛊这件事,他怕白夏被杀、怕白夏遇见危险,心心念念一定要找到他。
他比所有人都先找到白夏。
他当时在想,还好,白夏没事。
他只需要将人藏好,等拿到尖蛊后或是让人把村子整顿好,或是带着白夏回中原。
白夏很向往中原的。
他知道。
在他眼里,这么小的一个村子,里面没有白夏的亲人兄弟,也少有和人接触,最是亲近的阿嬷没有事,到时候他只需要好好道歉,告诉白夏理由,过些时日、过了气头白夏总会原谅他的。
十岁的小孩知道什么。
是糖就能哄好的年纪。
什么家国仇恨,不过是个小村子,这样的村子,他的封地里上百个。
将来他还可能继承大好山河的秦国,白夏要是喜欢,赏多少村子都是可以,给他封个郡王,在平原富饶之地做好闲散的王爷。
十四五岁的六殿下可是天之骄子,可谓一直是顺风顺水,从来没有遇见过别人不原谅他、憎恨他的事,他被众星捧月的捧得高高的,做了错事也是对的,母亲是皇后,父亲赏识他至极,哥哥们就是恨得牙痒痒的,也会好生伪装着捧他。
他的权势滔天,身份贵不可言,无人敢怨恨他。
白夏这么善良,一定会理解他是为了母亲要尖蛊。
高高在上的王权贵族,理解不了小村子里小祭司不容侵犯的尊严。
这可是他的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