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要是看到小二这样,估计得把人锁宿舍里不让出来。”另一个老师也笑着说,“有时候我都怀疑他是小二媳妇儿,他俩感情也太好了。”
沈示听了这两句话,心虚得都想找个地缝把自己藏进去了,他的脑子因为感冒还有些晕乎,正艰难地想着该怎么回答时,边上的沈虔轻声笑了笑:“他俩从小玩到大,当然感情好了,也算是一物降一物。”
“啧啧啧,”起话头的那位咂咂嘴,“人精,也有你怕的时候!”
沈示冲他们笑笑,当真是有点怕了,他晕晕乎乎地往椅背上一靠,闭目养神片刻,突然有些焦虑起来。
培训班和学校的时间表是相反的,假期往往会比工作日更忙,所以周末他都是一整天待在这儿,和晏白青每次回来的时间是重叠的。
普通大学生出省读书,一学期能回来两次都算勤快了,而晏少爷几乎每半个月就在他办公室里出现一次,实在是有些招摇。
沈示用并不清明的脑子仔细想了想,意识到自己这段时间是有些得意忘形了。
高中的时候,大家都视恋爱为洪水猛兽,老师更是三天两头拿之前“早恋”影响成绩的案例来编寓言故事。可一旦跨过高考这道坎,许多人又似乎在一夜之间全部解放天性了——该表白的表白,该谈恋爱的谈恋爱,正大光明得仿佛这就是一件鸡毛蒜皮的平常事。
据说这种转变可以用“压力”与“释放”来解答,但即使沈小二的心态也多少因此而发生了点儿变化,对待别人的目光也不再像以前那么敏感了……可他依旧无法正大光明。
因为他喜欢的人也是男的,就算心放得再宽,也不敢堂而皇之地告诉全世界。
晏少爷这天刚被惨无人道的考试周折磨完,与沈示通电话时的声音听起来还有些打蔫:“我等会儿就上飞机了,五点就能到你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