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九月或许变了心性?
总而言之,是他不忍心了。
楚九月见他谨小慎微的样子,担心他多想,便转移了话题,“你瞧流觞那弱柳扶风的身段,挂纱幔有些吃力,不如你去帮帮她?”
今九月九。
原书定在十月下旬冬猎,也就是在当日男女主意识到对彼此的感情,而后一发不可收拾,是日帝辞谋反,而她被做成人彘。
时间将近,她就越心慌。
不怕死的人也会怕疼。
她已经想尽办法让男女主接触,早日碰撞出爱情的火花了。
可帝辞真是不解风情,他充耳不闻,甚至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不去。”
得。
反正她是看不下去,转身欲走过去帮忙,帝辞唤了她一声,“阿九。”
他喊的什么?
阿九?!!
楚九月僵在了原地,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帝辞已走过来,从身后俯身凑在她耳边低声问道:“你知道她是谁对不对?平阳山上她是不是险些害你丢了性命?”
楚九月顿了三秒,摇了摇头:“没有……”
帝辞置若罔闻,目光落在她白皙的颈间,声音低哑,“能不能别把我推给别人?”
什么意思?!!
那是别人吗?
那是女主啊。
不过,他说话能不能别凑这么近,耳垂又痒又烫。
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楚九月抿唇,继而她长长地吐出胸口压抑的躁动,“我没有把你推给别人。”
话一说出口,她才意识到声音软绵绵的。
闻言,帝辞自胸腔发出一声低笑,“阿九,你脸红什么?”
!!!
他这是怎么了?
不会是改变策略,改用美男计了吧。
她着实受不住,光是听到他磁性慵懒的声线,整个身子就酥了。
楚九月盯着脚尖,“我才没有。”
话落,她只想逃。
察觉到身体的灼热,不用想也知道,她此刻浑身都红透了。
而第一次撩拨旁人的帝辞,此刻正肆无忌惮的盯着仓惶逃走的少女看,燥热的血液已蔓延至全身经脉。
一直秉承自制力上乘的帝辞,也用了半晌才压制下去。
真要命。
楚九月平复悸动很快,脑海里只要想到最后的下场,整个人就会平静下来,甚至还会脊背发凉。
若是帝辞总这么不解风情,对流觞漠不关心。
那她的第二计划,是不得不实施。
她也更偏向于第二计划。
帮流觞挂完纱幔,全程只有简单的一句感谢,便陷入了沉默。
挂完纱幔,她看着被众人收拾的焕然一新的鹿府,心下愉悦,回眸想问鹿生还有没有什么要添置的?
却发现鹿生不在原地。
她太投入想还给鹿生一个风光依旧的家。
以至于过了一个时辰才注意到少年不见了。
陈安见陛下四处张望,心下了然,“小姐,鹿公子在玉兰花树下。”
玉兰花。
闻言,楚九月小跑过去。
只见素雅纯白的玉兰花树下,鹿生坐在缠满绿藤的秋千上,脚下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地面,晃起微弱的弧度,青衫向后翻涌,扫荡着落在地面的残花。
绝美的画卷下满是落寞悲凉。
楚九月轻手轻脚的走过去,握住秋千轻轻晃动着,鹿生惊觉,想站起身来又被身后的少女按了回去,“鹿鹿,过去的事,我改变不了,还是想跟你说一声,对不起,你恨我,怨我,我都受着,你若是不开心,我可以不踏足,也可以现在就走。”
恨她,怨她。
是啊,他本该如此,可偏偏又见不得她伤心,就连委屈都不行。
之前,七千贼寇突袭江南,他毫不畏惧,反而淡定如初,给官府出谋划策,成了江南人敬仰的小军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