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习总觉得林亦太潇洒太张扬,这样的人谁会不喜欢,放在哪里都是聚光灯中央。
林亦把毛巾浸了水,慢吞吞给余习擦脸。
这个距离让余习迷迷糊糊想起曾经在纯情炽爱,林亦要帮他取发箍时候的样子。
余习一巴掌拍掉了林亦的毛巾。
余习感到手腕突然被拧住,然后粗暴地被压到床上,他的后背猛地磕上木床,疼出了眼泪。
林亦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里有流动的深渊。
两个人都不动了,谁也不知道要在对方眼里看出什么,又或者,不知道自己眼里该装些什么。
余习希望林亦对自己用粗,最好能就这样掐住自己,霸道又野蛮地吻上来,就在这里上了他。
这样他们两个就都变成了世俗不接受的罪人。
谁也无法抛弃谁。
醉酒的人总是想法极端又怪异,林亦松开了他的手腕,余习却感到有眼泪从眼缝流出,在耳骨上聚成一团巨大的悲伤。
黑暗中沉寂了好一会,远处的狗叫也渐渐安静下去。
这里太空旷了,是个错误的选择,容易把情感暴露得干干净净。
月光与黑夜最容易让人奋不顾身、发狂炽爱。
可是他们俩很安静,一如他们的感情一样。
林亦沉闷了好一会:“你学那有什么用,你不是……”
“我不是喜欢男的?”
余习突然悲笑起来,眼泪模糊着一种近乎绝望的悲悯。
整个屋子开始拉长变高,黑夜赋予悲伤巨大的空间,让痛苦肆无忌惮地生长。
“林亦,我好难受,我是个变态,世界上不应该有这种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