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拉抖了一下眉毛。
“如果按照我们最开始的计划,也就是爬上冰壁,走前面十米就行了,但是我们已经决定了前行,link,我们没办法攀爬冰壁,你知道的,在这种极端天气下连前行都非常困难,更何况是攀爬垂直的冰壁。”
她的语速因为紧张而有些急促,最后,她放缓声音,温和地看着林之言。
“我们只能走别的路上去,link,或许你和我可以攀爬上去,但别忘了,我们还有其他同伴。”
林之言顿了一下,再也没说话了。
他们顶着巨大的风雪艰难地前行,在雪地上留下一个又一个的足迹,刮起的大风卷起冰碎雪花张牙舞爪地扑向每个人身上。
喉咙,越来越痛了。
林之言开始感觉到头疼,这种头疼与平时的头疼差距甚远,仿佛有人举起锤子,一下又一下地往她脑子上钉钉子,每锤一下,钉子就越深。
她咳了一声,呼吸的时候,仿佛都是冰渣子。
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巴伦面色有些糟糕了,每走几步,他就必须要呼吸一下氧气面罩。
冰川从冰斗底部边缘突然陡降,形成了孔布冰瀑。
他们遇到了冰裂缝。
与电影中展现的冰裂缝不同,冰裂缝是由于冰瀑慢慢滑过冰斗下高低起伏的岩层后,就断裂为无数条垂直的沟壑,有的极其狭窄,有的二十多米宽,其危险性在于被冰雪覆盖以后的隐蔽性。
孔布冰瀑是形成了一堆摇摇欲坠的碎冰堆,攀登路线是在成百座不稳定的冰塔下面、旁边或中间迂回前进,因此每次穿越冰瀑的旅程都有些玩俄罗斯□□赌。
即使是丰富的登山者,也有可能在冰塔中跌落。
坏事接二连三的来,就连不信神的林之言都有些感慨今天的坏运气。
别人一天遇上一件事,都算是坏运气了,可他们却是在一天中连续遭遇了许多坏事情,也够倒霉的。
遇上这种地形,即便头疼再剧烈,也不得不打起了精神,努力睁大眼睛,在风暴中看清脚下的路。
林之言在腰间绑紧绳子,往后递过去,高声呼喊:“绑紧绳子!”
每个人接过前边递过来的绳子,七人结成一绳,在碎冰裂缝中中小心翼翼地前行。
....
已经过去了两个钟了。
可天气却一点也没有收手的迹象,相反,风速越来越大了。
每个人的心里都升起了乌云,有了不好的预兆。
林之言说:“我们必须得攀爬了。”
这时候,其他人也都没有异议了,他们意识到团队已经陷入了绝境,只有这个办法了。
贝拉看着笼罩在一片乌云中的冰壁,开口:“我来开线吧。”
林之言拦下了她,她无言地挥舞着自己的冰镐,一步一步地往上。
她用戴着手套的手将上升器沿路绳向上滑动,然后将身体靠在上面喘两口粗气,接着抬起左脚,将鞋底的冰爪插入冰中,迫不及待地再深吸两大口气,而后把右脚挪到左脚旁,调匀呼吸,并再一次将上升器沿路绳向上滑动。
每一步,都异常艰难。
而这种痛苦不堪的方式,速度只能以厘米计算。
在这个过程中,能体会到的痛苦是远远超过可能的快乐,攀登山峰是一所持久的痛苦。
一周又一周的经历艰辛、乏味、痛苦,甚至是受伤。
到达顶端后,忽然,手下开始摇晃....
她的同伴还没上来。
林之言猛地把绳子往下扔,大喊:“快上来!!”
这里,要倒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