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曼曼六月底毕业,离预产期还有半个月,她和同学拍了毕业照送别同宿舍四年的朋友,这几年宿舍一直保持十一人,除了家在本地和分配到本地的,其他人都要各奔东西。

关系最好的林芳拖家带口回老家:“我还是最喜欢老家,等你生了我来吃酒席,唉,你要是赶在毕业之前生就好啦,大家都能赶得上。”

“孩子的事儿我也做不了主呀。”

无论关系好坏,最后分别时泪洒衣襟,陈曼曼送走一个又一个同学,呆在没住过多久现在已然空荡荡、仿佛擦去所有人存在痕迹的宿舍出神。

下一刻,骆致成推门进来,陈曼曼的行李已经送回家,他陪她来学校送人顺便帮忙清扫宿舍,刚扔垃圾去了。

“哭了?”

“没有。”但是说话有鼻音。

骆致成不揭穿她的窘状:“好,没有没有。”

陈曼曼顺杆爬:“我不想毕业,上学真好。”

因为有人疼爱,三分毕业的失落也能发挥成十分。

他认真提出解决办法:“那再考个研?”

“……还有点后悔没考。”当然也只是说说了,事情排的满满登登哪有时间考研啊,也许等沉淀几年,小家伙大了再深造一次。

骆致成也随她,他都支持。

陈曼曼顺便采访身边这位毕业十几年大学生的心情:“你毕业哭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