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从窗外吹来,夜幕掩盖了一切,只有映在窗帘上的人影晃动不停,逐渐平息之时,他咬着她的唇碾磨。
陈曼曼撤回身低喃:“你以后不要再喝酒了。”
酒精发泄之后,骆致成似乎缓解很多,人也更加清醒,微笑着将她抱回床上,仿佛刚才的对话不曾发生。
“都忘了上次喝醉是什么时候,对不住,以后尽量不这样了。”
陈曼曼眼皮沉沉,听到这话却忽然清醒。
上次喝醉是离他登位还有半年,他的生辰之日,先帝病入膏肓,喜怒无常的性格变本加厉,他谋划一项大事发觉同母兄弟投靠了五皇子,而生母暗示,让他扶弟弟上位,他谋划的事,成则君临天下,败则尸骨无存。
陈曼曼清楚,那时候成皇子只有在她面前才会偶尔放松,他毕竟年轻,心里堆积的事多了,又是生辰的特殊日子,所以没请兄弟设宴喝酒,反而和她在花园内小酌。
人醉了,但意识是清明的,两人说话闲聊时让伺候的人避的远远地,成皇子靠在她身上发呆。
陈曼曼也不说话,也心疼他从小小年纪便筹谋此事,刻意让他放松片刻,可他偏偏问了个要命的问题。
“曼儿,若是我事败,定会设法保全你娘家人,只是你——”成皇子语气平缓,不是试探是陈述。
夫妻一体,如果其他兄弟登位很难放过这一年逐渐崭露头角的成皇子,成王败寇,或许皇子本人也很难向兄弟低头,与其给人当阶下囚还不如一死来得痛快,端看事到临头的心境,虽然成皇子并不认为自己会失败,但是这个可能总会从脑子里冒出来。
人毕竟不是神,能掐会算,点石成金。
终究有人力所不能及的存在。
酒精作用下,陈曼曼没平时那么谨慎小心,心里的话轻笑着就说出来了:“殿下肯想到这一步算是想得开了。”
成皇子听完果然大笑:“万没想到山穷水尽的局面在曼儿看来是想得开,曼儿有大将之风!”
“殿下不要取笑人。”陈曼曼托着下巴自觉禁锢枷锁尽数消失,畅所欲言道:“殿下能保全我父母是他们的幸运,若是不能也没什么遗憾的,他们也沾了殿下的光,我也是如此,享受了殿下正妻身份带来的好处,自然也得承担风险,若我们尽了所有努力还是到了那一日,我陪殿下同生共死,毫无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