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萧言未作死又魔怔地往崖边走,要不是魏迟把他扯回来,他现在可能已经跟上一个掉下去的人一样残了,也或许已经死了。
魏迟放下镰刀,扒了一片草,随地一坐,“想聊聊吗?”
萧言未定定地看着他,也扔了镰刀,学着魏迟席地而坐,“魏迟,跟我讲讲你吧。”
魏迟今年26岁,说小也不小了,萧言未让他讲讲自己,其实很难找到一个切入点开口,因为人长到26岁,人生必定是宽而厚的。
但魏迟知道他想听什么。
他拨弄了两下那堆不知道叫什么的野草,在萧言未注视下开了口,“我是22岁那年来的。”
魏迟22岁那年,大学刚毕业,原定的实习工作没有去,一意孤行来了这个鸟不拉屎的半山区。
那年镇上唯一的一所中学已经竣工半年了,但由于师资力量实在不足,迟迟开不了课,魏迟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报的名。
他说要来这里时,家中一众亲属极力反对,尤其是他父亲魏广源。
魏广源平日里虽然算不上和蔼,但却从来没有高声跟魏迟说过话,那次却罕见地动了怒。
“怕你吃苦吧。”萧言未插了句嘴。
“不是,”魏迟摇摇头,声音有些闷,“我妈……我妈就是扶贫的时候殉职的。”
萧言未没再说话,安安静静听着他说。
“我妈那年去的南边一个山区,涉及到搬迁,”魏迟声音很轻,“后来村民闹事,误伤了。”
魏迟的母亲是魏迟20岁那年去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