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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中也愣了愣：“什么？”

“我说——”太宰治拖着长腔说,“没有下一步啦，小矮子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完成了？”

“对呀！小矮子不是找到了n的笔记吗？应该全都毁掉了吧，研究所发生了大爆炸,村濑和纪德都死在了爆炸里，该做的事情都完成了。”

他给魔人扣的一口大锅很好地给森鸥外提了个醒，想必森先生会开始仔细审查军警里到底谁是魔人的线人。

他相信森先生一定会得出正确结论的。

还有——

太宰治起身，从旁边书架里抽出一本书,里面夹着一个信封,他把信封递给了中原中也，语气复杂。

“……其实我也才知道不久,这里面有个地址,中也想知道答案的话,可以去看看。”

平行世界的中原中也在对战魏尔伦的过程中，指示式被初始化,因此无法确定自身是不是人类。

在当上干部那一年，他从森鸥外那里得到了这个东西。

这里面是一个很简单、很普通的住址。

——中原家的住址。

但这个东西却对中原中也意义非凡。

中原中也谨慎地接过信封,信封上什么都没有写，也很薄,里面可能只有一张纸条。

他心里对里面的内容有所预感，因此在接过信封时,手指微微颤抖。

“这是——”

“n的那张照片是伪造的,但这里有你的过去。”

太宰治撇了撇嘴,用一种不是很在乎的语气说：“我其实不太相信小矮子不是人类啦！毕竟哪有这么高超的技术,居然能创造出小矮子这种让我看一眼就汗毛直立的讨厌性格……”

中原中也压了压帽檐,没说话。

记录着指示式的仪器在爆炸中被毁掉了,他不知道有没有备份,就算有备份也一定会被严加保密,也就是说，他其实没办法证明自己到底是人类还是人造物。

村濑说那个罐子里的少年才是他的‘本体’，他的人格不过是创造出来，用来迷惑‘荒霸吐’的几行数据。

中原中也的心情有点复杂。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不同于常人，突然之间，他知道了另一种可能，可这个为人的可能是虚假的，如果从未有过这种可能性倒也罢了，他这段时间经历的波澜太多，心里难免有落差。

虽然太宰治的宽慰有点不太好听，不过他知道太宰治是什么意思。

关于他是不是人类，也许彻底与真相和解还需要一段时间，不过他倒是很高兴能遇到这一路的同伴。

中原中也带着满怀疲惫离开了港口黑手党，从意大利开始的一路旅程让他精神疲惫，他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他可以休息，但是另外的很多人却休息不了。

居然有人能悄无声息地遛出军警驻地，猎犬们可不会轻易放手，因此显得热闹非凡。